“末将领命!”庞煖抱拳应诺,眼中也燃起战意。
无论如何,合纵已成必然之势。
一旁的魏沾深深叩首,老泪纵横:“赵王大义!魏国永世不忘!山东列国,存亡续绝,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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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都郢都,春申君府邸。
黄歇端坐主位,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杯的边沿。
案几上,几份情报摊开着,内容相互矛盾,让他心烦意乱。
下首,项燕按剑而立,周身散发着铁血之气。
“令尹!”
项燕开口,正极力劝说面色犹疑的黄歇:“城阳之事,绝非天罚,末将亲眼所见,那坠落的青铜鳞甲,乃人工铸造无疑。
此乃秦人秘制之邪器,借其散布恐慌,乱我军心。
然其本质仍是机关造物,必有破绽。
秦人此举,正是欲以鬼神之说,瓦解我六国斗志,不战而屈人之兵。
若再迟疑不决,任其流言肆虐,我大楚军民斗志尽丧,不待秦军来攻,已自溃矣。”
他上前一步,言辞恳切:
“当务之急,非求神问卜,当立刻整军经武,联合三晋,主动出击。
趁秦军主力被魏国牵制,其国内空虚疲敝之际,一举击其要害。
否则,待秦人消化了魏地,腾出手来,我楚国纵有带甲百万,亦将危如累卵,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黄歇眉头紧锁,眼神深邃。
项燕的刚烈与判断,他素来倚重。
城阳的青铜鳞甲,他亦秘密查验过,确是凡物。
那“荧惑守心,楚地当倾”的谶语,虽令郢都巫风大炽,人心惶惶,但他黄歇身为四公子之一,历经风浪,岂会尽信鬼神。
他真正忧惧的是人心,是那无孔不入的恐惧已动摇了国之根本。
秦国的“虚弱”流言,他也收到了。
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