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联合,唯有集合六国残存之力,或许才有一线渺茫的生机。
恐惧,将成为最强大的粘合剂,迫使那些各怀鬼胎的列国君臣,在仓惶与混乱中,不得不走向联合。
“火候……差不多了。”
他低声自语,声音几不可闻。
东风已至,那由他亲手设计蓝图、浇注恐惧之火、即将在仓惶与猜忌中搭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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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鬼谷学苑,书房内。
秦臻放下手中最后一份密报,嘴角那抹冷峻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恐惧的种子,已然生根。”
他低声自语,指尖在铺开的天下舆图上缓缓划过,最终停在函谷关外,那即将成为决战之地的区域:“然,恐惧催生联合,联合则需契机,一个看似千载难逢、实则致命陷阱的契机。”
韩、魏、赵、楚四国边境接连遭受“天火”洗礼,恐惧已深深蚀入其军民骨髓,动摇着抵抗的根基。
恐慌之后,便是求生本能驱使下的抱团取暖。
而他,需要给六国一个错觉,一个让他们在仓惶中,误以为能抓住秦国“虚弱”的尾巴,妄图毕其功于一役的错觉。
恐慌之后的盲目乐观,往往比单纯的恐惧更具毁灭性。
“涉英。”秦臻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目光从舆图上收回,落在了一旁的涉英身上。
“先生。”涉英踏前一步,躬身待命。
“‘天火’之威已显,六国惶惶。然恐惧可促其联合,亦可使其盲目。火候到了,该添最后一把柴了。”
“还请先生明示。”
“传信列国密探,即日起,双管齐下,再散布两条消息。”
秦臻顿了顿,指尖在桌子上轻轻一划,仿佛在勾勒无形的棋局:“其一,渲染秦国‘外强中干’之象:言我大秦主力深陷魏地,进退维谷,消耗甚巨。
同时,国内为巩固新得河套之地,抽调民夫工匠逾十万,日夜赶工,于河套要害处筑造坚城要塞,耗资靡费,民力疲惫不堪。
更有甚者,为解关中旱涝之忧,大王正倾举国之力开凿引泾之渠,欲成‘关中大渠’,以解旱塬之困。
此乃旷世工程,抽调民夫、粮秣无数,田间只剩老弱妇孺,府库几近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