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柄不能落在任何人的手上,只有杀了他们,才能死无对证,过了这个风头,苏凌就算再想对付咱们,他身边也不过剩下一个贱籍之人,大晋律法,贱民之口供不采纳。。。。。。到时候他也无法再掣肘咱们了!。。。。。。所以,斩草除根,张七他们必须死!”孔鹤臣神情阴森,不容置疑道。
“父亲,张七他们对孩儿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出卖。。。。。。”
孔溪俨刚说到这里,孔鹤臣已然截过话叱道:“人心最易改变,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否则死的人就是你了!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孔溪俨顿时泄气了,唯唯诺诺道:“是是,孩儿明白了,定然吩咐陈湘。。。。。。”
“告诉他手脚麻利点,此事他可也是知情人,这件事若他再做不好,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了!”孔鹤臣声音冰冷,满脸杀意道。
“喏!孩儿明白。。。。。。”孔溪俨不敢再说旁的,只得点头应诺。
孔鹤臣这才闭上了眼睛,用手按揉着微微发疼的太阳穴。
半晌,他睁开眼睛,见孔溪俨还站在原地,有些不悦道:“还站在这里作甚?还不去做事。。。。。。”
孔溪俨咽了咽口水,这才仗着胆子道:“父亲,孩儿心中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父亲。。。。。。”
孔鹤臣眉头微蹙,淡淡道:“你想问什么。。。。。。”
“父亲,一则那欧阳昭明定然向他说了那年案子的事情,就算没有证据,他也可以立刻展开调查,凭他黜置使的权利,京畿道各衙门都要配合,二则,今次我给他下了蒙汗药酒的事情,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大可以借此事来全力对付咱们孔家,甚至治孩儿死罪,若孩儿是苏凌,定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啊。。。。。。可是,为什么他选择了引而不发,不仅如此,他今日所做,父亲分析之后,孩儿倒有些觉得,他在跟我们妥协呢?难不成,他真的怕了,真的想要走走形式,跟我们妥协不成?”
孔鹤臣这才点头,颇有深意的笑了笑道:“行。。。。。。孔溪俨,这个问题算是你问得最有价值的问题,总算动了动脑子,学会分析了。。。。。。”
孔鹤臣顿了顿,又道:“只不过,苏凌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只走走过场,也从来都不会选择妥协。。。。。。我对他还是了解的,他若如旁人那般,雷声大,雨点小,那他就不是苏凌了,也不可能在短短数年,成为萧元彻最器重的臣属。。。。。。”
“那苏凌这样做,到底欲意何为啊?。。。。。。”孔溪俨一脸不解的问道。
“他在放长线,钓大鱼。。。。。。”孔鹤臣眯缝着眼睛,沉声说道。
“欧阳昭明所说的案子事情,苏凌眼下定然是没有任何证据的,仅仅靠着一个贱民的一面之词,他就敢动咱们孔家?他就不怕到时候咱们反戈一击,他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所以,他自然不会选择这个时候跟咱们为仇作对,他在等,再寻找一个时机,就是他手中有确切证据,足以扳倒咱们孔家的时候,那才是他出手的时候。。。。。。”孔鹤臣一字一顿,缓缓的说道。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嘛,苏凌此次回来,表面上搞了一个黜置使队伍的幌子,自己却暗中一路,一边调查,一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龙台,所以,无论是他这样做的目的,还是萧元彻让他从那么紧张的前线回来的原因,就是要他查当年赈灾一事。。。。。。这个事情,除了牵扯到咱们孔家,可还有更多的人。。。。。。只一个咱们孔氏,他都不好对付,何况这里面还有更加厉害的角色。。。。。。所以,苏凌在没有太多的证据时,自然不会轻举妄动,毕竟咱们孔家在整个大晋,也不是说被人扳倒,就被人扳倒的,若真如此,为父这数十年的经营,岂不是白混一场么?”
“他以短暂的妥协为手段,一则为了稳住咱们孔家;二则为了稳住除了咱们孔家之外的那些人;三则么,也是避免仓促出手,他没有有力的证据,从而陷入被动,稳住咱们还有咱们的人,给他寻找证据和线索,争取更多的时间罢了。。。。。。这就是他为何选择此次放过你,只是留了字条,卖个人情给咱们的原因所在了。。。。。。”孔鹤臣目光闪动,缓缓的分析道。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苏凌果真老谋深算,心机颇深,如此,更不能留着他了。。。。。。不如孩儿。。。。。。”
孔溪俨刚说到这里,孔鹤臣顿时又火冒三丈,怒道:“我方才说的,你究竟听了没有,记下没有!?这件事,尤其对付苏凌的事情,你不要管,也不能管了!。。。。。。就凭你那个什么狗屁教师陈湘?就他那点本事,根本用不着苏凌动手,他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再次郑重的说一遍,孔溪俨,如果你不想给为父找麻烦,不想死的话,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别在去找苏凌的麻烦,这件事为父自有计较,你记下了没有!”
孔溪俨闻言,嘎巴了嘎巴嘴,这才点了点头道:“孩儿明白了。。。。。。”
孔鹤臣这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瞥了一眼一旁麻袋里的欧阳昭明,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才摆了摆手道:“行了,你赶紧出去找人,将这欧阳昭明给我弄出府去,我一刻也不想再看到这个贱民了!”
“喏!——”孔溪俨应诺,行了一礼,转身便往书房外走。
孔鹤臣忽地开口叫住他道:“溪俨啊,你今年多大了?。。。。。。”
“孩儿今年虚岁二十有一。。。。。。”孔溪俨不解父亲为何忽地问起这件事,站在那里,转身朝孔鹤臣看去。
“嗯。。。。。。”孔鹤臣嗯了一声,想了想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这样吧,下个月,挑个良辰吉日,把武宥家的大小姐,娶进门去。。。。。。”
孔鹤臣刚说到这里,那孔溪俨却一脸慌乱地使劲摆手道:“父亲,孩儿年岁还小,我还不想成亲,再说现在局势不明,孩儿还想替父亲分忧呢。。。。。。”
孔鹤臣闻言,又是一脸的愠色,沉声道:“别拿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蒙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城西买了一处小宅,养了一个粉头在里面的事情吗?还有,你娘房中的大丫鬟春惜,你俩狗扯了多久了,我不清楚?你胆子也是够大了,那春惜可是你娘亲自带大的,你也敢动她!。。。。。。”
孔鹤臣越说越气,嗔道:“你不要脸,你爹我还想要呢!。。。。。。。废话少说,你跟武家大小姐,早有婚约,那武宥更是保皇党的魁首,你跟武家大小姐成亲,也不至于辱没了你,孔家和武家联姻,咱们才能拧成一股绳,对付苏凌!。。。。。。此事就这么定了。。。。。。去账房支些银子,把那粉头打发了便是。。。。。。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