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他恨恨地看向孔溪俨道:“孔溪俨啊孔溪俨,你被人家戏耍的团团转,还自以为得计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那苏凌的事情,他未成名前,曾在南漳飞蛇谷跟神医张神农学过医术,你自己就不好好读一读,张非舍。。。。。。非舍,非舍,不就是飞蛇二字么!人家已经告诉你了,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嘛!”
“非舍。。。。。。飞蛇!”孔溪俨自言自语地念了一遍,顿时觉得全身的汗毛都树了起来,可是他还是有些不死心道:“可是父亲,那苏凌不是染了风寒,连见客都不能了吗,怎么会跑到咱们聚贤楼,还那么巧地遇上了欧阳昭明呢?。。。。。。。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吧。。。。。。再说,虽然非舍有飞蛇谐音一说,那也只是猜测啊,说不定这个人,他就是唤作张非舍,没有什么谐音呢!?。。。。。。”
孔鹤臣用手点指孔溪俨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好好好,且让你死心,不是还有一张字条么,拿来我看!”
孔溪俨赶紧将字条从怀中拿了出来,递到孔鹤臣的眼前。
孔鹤臣拿过字条,看了一遍,那两道眉毛皱得几乎快成一体了,脸色阴沉得吓人,忽地将那字条朝着孔溪俨狠狠地掷去,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还说不是苏凌,这上面可是写得一清二楚,我且问你,这龙台如今,除了黜置使能抄咱们全家,谁还有这个权利?还有这字迹,全天下除了他苏凌写的这么鬼画符,还有哪一个写成这样的,嗯?!”
孔溪俨最后的幻想也彻底破灭,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朝后蹬蹬蹬地退了两步,瘫坐在椅子上,神情惶恐的说道:“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孔鹤臣皱着眉头,盯着孔溪俨一句话也不说。
其实,孔鹤臣心中还是保持着镇定的,并没有太过于慌乱,然而看到他这儿子这副德行,实在有些怒其不争,故意想要为难为难他,看他能如何。
便在这时,那孔溪俨忽地跪爬到孔鹤臣近前,将他的双腿死死的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父亲。。。。。。父亲啊!念在孩儿也是一心想要替您分忧,搞清楚那苏凌的动向。。。。。。一时糊涂才犯了大错,您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救一救孩儿啊!”
孔鹤臣顿时怒满胸膛,看着他这儿子如此怂,只气得浑身颤抖,蓦地抬脚将他揣在一旁,大怒道:“你不惹地下的祸事,专门挑天顶上的祸事给我惹,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晚了!晚了!。。。。。。”
那孔溪俨更是惊恐不已,一边朝他父亲叩头,一边苦苦央求道:“父亲,父亲您可是朝廷大鸿胪,当今天子的心腹,天下清流的首领,父亲您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么?求您想想办法,救救孩儿吧!”
孔鹤臣双目一闭,叹了口气,咬牙切齿道:“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事到如今,自己的梦,你自己圆!。。。。。。我也只能拿条绳子,将你捆个结结实实德尔,绑到黜置使行辕中,面见苏凌,你向他叩头认罪。。。。。。至于他苏凌想要救你还是要杀你。。。。。。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着孔鹤臣蓦地大吼一声道:“来人,拿绑绳来,将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我捆了!。。。。。。”
言罢,他大步来到书房门前,用力将书房门拉开。
却见书房门前早就站满了仆人,里面还有那个孔府总教师陈湘,一脸的尴尬神色,余者脸上也颇为的震惊。
见是孔府的当家人出来了,一个个噤若寒蝉,赶紧跪倒在地上,不敢抬头。
孔鹤臣盛怒之下,哪管得了许多,朝着他们大喊道:“都跪在这里做什么,一个个都是聋子吗,没听到那绳子来,将孔溪俨给我捆了,捆了!”
那些仆人哪有一个敢动,唯有那陈湘咽了口吐沫,仗着胆子站起身来,朝孔鹤臣拱手道:“老爷息怒,息怒啊。。。。。。公子他也是一片心意,想要帮着老爷排忧解难的,可是没成想中了那苏凌的诡计。。。。。。念在他一片孝心上,您也不能真的把他绑了啊。。。。。。”
孔鹤臣正有气没处撒,一看是陈湘,想起这件事就是砸在他的手上了,不由分说,抬手朝着那陈湘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打得陈湘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捂着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把你这饭桶东西。。。。。。你还有脸求情,你可是我孔府的总教师!。。。。。。不指望你功夫多好,降得住那苏凌,你家公子胡闹的时候,你总是拦着点啊,你可好,就任由他胡闹!。。。。。。我看你这总教师是不想干了,明天就给我滚蛋!”
孔鹤臣破口大骂,一指身边最近的一个小厮道:“你!。。。。。。去拿绳子去,快去!”
那小厮如何敢去,一个是老爷,一个是公子,人家可是一家人,别看这会儿翻脸,那是在气头上,等人家和好了,自己就是那个倒霉蛋,因此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那孔鹤臣气得真魂出窍,刚想亲自去找绳子,忽听得月亮门洞那里有人高喊道:“夫人到——”
孔鹤臣一愣,抬头看去,却见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一身的雍容华贵,一脸的怒气,快步朝自己走来,一边走一边怒气冲冲地说道:“我看看,到底是哪个敢动我那俨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