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里,缓缓浮现出小觅魂的身影。
苍凌阑暗想:也对,那身份成谜的六阶御兽师,此时想必正在山里守着奇霜洞窟,等待着那什么兽王幼崽的降世吧。想在朔城里找到线索,这概率实在低了些。
不知为何,她没来由地有点焦躁。心内像是被吊着一块皮似的,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按那日吴戒死前的说辞,就是强大的御兽师前来奇霜洞窟寻求机遇,仅此而已。
听着似乎没有问题,但细想又觉得不对。一般来说,倘若某地爆发什么天地异象,先被惊扰的肯定是当地人。若当地人无法立刻镇压,消息渐渐流传出去,才会陆续有更强大的御兽师们前来探秘——这才是正常的,合乎情理的顺序。
如今,却是奇霜洞窟异象未生,便有神秘人来这儿“守株待兔”,如何能叫人心中不生疑云?
莫非吴戒对她说谎?……不,那家伙横看竖看都是个怂蛋,临死之际,何必隐瞒。
“算了。”黑衣少女兀自摇了摇头,束发的红绳就在风中轻轻起舞。
她随手摸着觅魂的脑袋出神,喃喃自语:“……希望是我多想。”
她本来还想着,闲下来再去山里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摸到些蛛丝马迹。
但现在苍家的历练不在薄暮山脉举行了,眼看一天之后就要进行斗兽选拔,此时再管别的闲事,苍凌阑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
觅魂歪歪脑袋:“咪呀?”
这几天相处下来,小觅魂的胆子似乎比最初大了点儿。它悄悄往上浮了浮,贴紧少女的掌心,蹭蹭。
苍凌阑弯起唇,拍了拍它。
“走吧,该把你还
(buduxs)?()给你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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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两日,
因薄暮山脉外围常有凶兽变异发狂的缘故,
负伤的猎人也变多了,昨儿个还死了人。
但当苍凌阑推开黑鹰酒馆那扇破门时,只觉得眼皮狂跳,心想——
对这群山野莽夫来说,性命怕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了。
夕阳化作一线红光从门口泼下,照在酒馆的木制地板上,活像洒了血。两个猎人正脸红脖子粗地对骂,一只大牙兎和一条碧绿蟒蛇扑咬在一处。
桌椅早就该翻的翻,该碎的碎,看客们远远儿的嬉笑吆喝。须发花白的刀疤老汉坐在柜台后头,歪斜地用手支着脸,打了个大哈欠。
“……”苍凌阑眼角抽了抽。
她往前走,道一声:“借过。”
可惜那打架的俩猎人已经杀红了眼,非但不停下,反而异口同声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