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走,我也不追。”
“但我讲的,就一件事。”
“你能不能问问自己——你修得清楚吗?”
“你活得明白吗?”
“你哪天死了,你是不是真的甘愿?”
“你别等到尸体冷了,才想起来你这辈子压根没走过自己的路。”
底下安静了好几息。
忽然,一道人影站起来,年纪不大,穿得也普通,声音却很稳:
“我听明白了。”
“我修行十二年,一直修的不是心,是恐惧。”
“我怕宗门清理,怕法力倒退,怕魂种断层,怕别人骂我天赋差。”
“我怕得太多,修得太少。”
“我从今天开始,要改。”
“我不想怕了。”
说完,他鞠了一躬。
没有拜师,没有跪,只是鞠躬。
他是真的尊敬。
陈长安点头:“我记住你了。”
“你名字叫什么?”
那人答:“林复。”
“复生的复。”
“我这一道,要重新修一遍。”
这一鞠,燃道坛算是真开了。
这一天,来听道的人超过一百。
到第七天,三千人围满归元旧台。
再下一月,燃道坛传出第一卷《问心七讲》。
一夜之间,被十几个小宗门翻录、抄写、流传。
中州修界不承认他是正统道宗,但没人敢说——他讲得不行。
讲不明白的怕他。
讲得清楚的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