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眉眼敛得淡而温顺:“我听不懂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梁楚笙嗤笑:“莫要以为我没看见任朝身上的痕迹,还巴巴跟着他出门,趁他喝醉爬床,成日惦记姐夫,你要不要脸?”
梁楚笙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语气毋庸置疑:“我已跟父亲和付承打过招呼,他明日会亲自来接你回去。”
“梁璎诺,往后你就和付承过,再不要踏入京城了。”
只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定下了梁璎诺的未来。
她内心痛苦到极致,却只是深深看了梁楚笙一眼:“我的事情,用不着姐姐做主。”
但第二日,梁尚书便上了门。
梁璎诺去到正厅时,就看见父亲在将军府厅堂里。
多年未见,父亲已是两鬓白霜,神情却如她小时候一般冷漠:“随我回去。”
这语气淡到仿佛她是一条任由主人心意驱使的狗。
甚至不等她同意,便和付承强行将她带走了。
到了梁府,梁尚书吩咐下人将梁璎诺锁在小院里。
“现在你姐姐回来了,这所有的一切本就是她的,莫要痴心妄想。”
接着便转身离开,不愿意有任何的停留。
看着那背影,梁璎诺鬼使神差地唤了一句:“父亲。”
梁尚书停下脚步。
梁璎诺望着父亲。
他鬓边已生了华发,容颜老去,唯独不变的,便是那眼眸中,年复一年的冷冽。
梁璎诺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明明我也是你的女儿,为什么?”
梁尚书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出这句话,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很快,他蹙起眉:“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不是。”
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风雨飘摇,细密如针,刺入梁璎诺的胸腔。
曾几何时,她亦期盼过父亲的爱。
年幼时,她看着梁楚笙在父亲腿上撒娇,她也羡慕地上前,结结巴巴地喊着“爹”。
可那人的笑意却一瞬散去,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凌迟。
后来的她只能像个阴沟里的老鼠,偷窥着别人的幸福。
这一生太苦,所以还是陌生人的任朝给了她一点甜,便让她记着,记到了如今。
梁璎诺闭上眼,露出一抹凄然至极的笑:“可我也是母亲用命换来的……”
梁尚书勃然大怒,眼神涌出恨意:“闭嘴!”
“如果没有你,我的妍华如今还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