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贺继续说道:“也的确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他注视陆旋双眼,真诚严肃,“我被罚了整整两年薪俸。言归,这笔账记在你头上,没问题吧?”
陆旋:“……没问题。”
班贺满意点头:“你该庆幸,我如今只是个五品官,月俸不高。两年二十四月,加起来也不过五千多两,你慢慢还,总能还上的。”
“只是被罚了俸禄吗?”
陆旋有些迟疑,不是不信任班贺,而是直觉不应该仅此而已。班贺亲口承认过,私造天铁是死罪,这样的惩罚,太过高举轻放了。
“我不懂为官之道,但我明白何为人臣,何为人君。没有触及根本,只要我一日对皇帝有用,他就一日不会杀我。”
班贺淡淡道,“你也同样如此。”
班贺抬手捂住陆旋双眼,将他按下去:“钦天监上报皇帝,将星临帝都,你可别辜负了将星之名。”
又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陆旋脑袋在他手下挣扎两下:“我?”
班贺语气笃定:“对,你便是将星。”
搂在腰上的手臂紧了紧,陆旋闷闷的声音传来:“这件事以后不会再被追究了?”
“不一定。”
班贺轻叹,“放与不放全在皇帝的一句话,是否旧事重提也全凭皇帝意愿。如今他用得上你我,犯再大的错也能包容,假以时日皇帝改变了主意,你我就是进了棺材也能被掘坟鞭尸。”
他话语间的无奈陆旋尽收耳中,心中却疑惑:“既然你明白圣意如此难测,也坚持要在朝为官?”
班贺:“我并非喜欢做官,若是可以选择,我情愿在民间做一个寻常工匠。”
陆旋皱了皱眉:“那你为何……”
“你可还记得,葛容钦找上门时的情形?”
班贺说。
陆旋:“当然记得。”
“那时我对他提起的怒城,就是我入朝为官的原由。”
班贺语气陡然复杂起来,“从蛮人手中收回怒城,是师父毕生的心愿,也是他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