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这次的信,足够让公子看清了表姑娘的真面目。
可没想到,公子依然在维护着表姑娘,更不让他置喙表姑娘一句!
谢凌远远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平静,更能沉住气,仿佛信中并不是写了表姑娘和她奸夫的事。
这更让他惧怕公子的内心。
这样一类人,深不可测,忍辱负重,最是让人忌惮畏怕,谁都不知道这样的人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苍山下去领了二十个板子,头部还缝了六针,足够让他长教训了。
谢凌待见到他头部的绷带后,眼底无波,不曾过问一句。
谢凌对着那些从京城来的信不言不语,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他必须赶在明帝仙逝前,将改革成果汇报朝廷,否则等换了个新皇,恐怕连已有的成果都会被旧势力推翻,那些他日夜操劳、呕心沥血换来的改变,也会付之东流。
无论如何,都要让明帝看到这份奏折,为这天下百姓,也为自己这一年的心血,搏一个功名。
苍山亲眼看着谢凌这两三日都没合过眼,仿佛要将自己的身子熬空了。
因为前几日他被主子用镇纸砸了头,苍山心生畏惧,更是不敢相劝。
谢凌仿佛在压缩一切能压缩的时间,只为赶回京城,他想亲眼所见,亲耳听阮凝玉跟他说。
过了几日,又送来了谢妙云的亲笔信。
信上言明阮凝玉辜恩负义,直言从未见过如此寡廉鲜耻之人,直至今日方才看清表妹的真面目,深悔自己醒悟太迟。更懊悔当初阮凝玉触犯族规时,竟曾为其求情。恳请阿兄务必对表妹严加提防,勿再信其只言片语。
谢凌读完了。
这封信被他亲手撕毁。
就在这时,许是听闻了京城皇帝病重的风声,福建一带突然发生叛乱,福建总兵直接拥兵叛乱,还勾连了倭寇,里应外合。
数日前福建便兵变的消息,这个时候才传到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