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只怕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吃醉酒的一句心里话,让宋观舟彻底对他心寒。
这种心寒,已到了想离开他的程度。
但他不知。
且说回阿鲁丢开小玲香后,打马在巷子里漫无目的走了许久,直到快用饭时,才到秦府门口。
府内,宋观舟同秦老夫人好说歹说,才得了老太太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
“说接你来多住几日,好歹是过了元宵,怎地忽然要走?”
宋观舟笑道,“我原本也是想死皮赖脸的在姨妈这里吃香的喝辣的,舒舒服服过几日松散日子,奈何啊——”
她轻叹一声,愁绪拢在黛眉间,一副美人蹙眉之态,跃入众人眼帘。
真正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哪怕这几日里见多了,也不得不惊呼,宋观舟这样貌,实在是美艳得很。
一颦一笑,莫说男人,只是女人看了,都按捺不住心中的赞叹与艳羡。
“你就挂记着你的账?”
老太太哭笑不得,拉着她的手,“你比我家大郎还要忙碌。”
“自是不敢跟大哥比来,但确实这事儿做了小半年,萧家舅舅那边也等着要个结果,我寻思着既是允诺了舅舅们,就不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拖延做事儿。”
好好好!
都说到正事上头,秦老夫人也只能退让,“你有这个心是好的,可万万得记住,身子更为要紧。”
“还是姨妈疼我。”
正好阿鲁来了,寻了蝶舞说了四公子上值前的吩咐,蝶舞听来,“四公子晚间才来接啊,可少夫人一会儿用完饭就回去了。”
啊?
阿鲁也傻了眼,“少夫人不说要待到元宵之后吗?”
“少夫人记挂着账目,也待不住。”
那更好。
阿鲁终于松了口气,“昨儿晚上韶华苑里没了少夫人,更添寂寥,四公子都觉得不习惯呢。”
蝶舞轻哼,“四公子欺负少夫人时,可不觉得寂寥,他还招呼你们给他搬到燕来堂呢。”
“好姐姐,这都过去的事儿,你还翻出来作甚,主子们恩爱,我们跟着伺候的人也舒心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哼!
蝶舞翻了个白眼,“你往后跟着四公子,多劝着点,闹的是他,如今说这些话的也是他,少夫人心思清明,想得更深,更为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