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打点酒,要点炭火的,挣得再多几文。
虽说不是光彩的事儿,可平头老百姓的,能有个营生也不错。
小玲香忙碌好一会儿,才凑了个几个热菜酒水,炭盆子端进来,屋子里没多大会儿,也暖和起来。
那汉子还是没把面巾扯下来。
小玲香哄着他吃酒,颇是费了些功夫,才算拿下面巾,看到了真人,瞧着也就是寻常的男人,年岁不大,看不出凶神恶煞,但却好似是有所戒备。
此人,正是蒙小兴。
白芍拿了他的钱出来,近几日里,他也算吃饱饭,穿暖衣服,可那破房子挡不住风雪,实在难熬人,欲要再赁个房子,又怕被人识破,思来想去,索性寻个暗娼子姘居。
小玲香,是他寻的第三个女人。
前头两个,头一个实在太过圆滑,加上一屋子老小,等着暗娼卖身吃饭,他看了过去,觉得不喜,耍玩一次之后就换了第二家。
第二个暗娼倒是好相貌,可惜个拉皮条的是女人的汉子。
蒙小兴吃了顿饭,就直接走人了。
闲了一日,那破屋子待不住,还时时有乞丐来叩门,他方才换了更穷的巷子里来。
这不,就遇到了小玲香。
小玲香当然不止十六岁,可在客人跟前,她永远十六,见惯失眠的她,知晓眼前男人恐怕不是寻常来嫖,也就生了心思,哄着要问个来历。
但蒙小兴太过警醒。
问十句,囫囵说一句。
蒙小兴搂着小玲香睡了几觉,起来之后,直接给了小玲香五两银子,“包你一个月。”
苍天!
这等好的买卖?
小玲香喜笑颜开,“大爷,您真是奴的恩人,自冬月来下大雪,奴日日里冒着寒冷站在外头揽客,苟活不易,幸得您来了——”
话到半截,还哽咽起来。
蒙小兴心中是瞧不起暗娼的,但也觉得大冷天里,怀里有个女子暖床,好过一个人阴冷的过。
“你莫要与旁人说,有人问来,只说是你远房的表兄上门来。”
小玲香点头,“那大爷,往后奴家斗胆,叫您一声表哥。”
“使得!”
蒙小兴呲牙,他出不了京。
不知为何,每当要往那边走,亦或是热闹的地儿,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