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沈砚做了什么呢,他拿那床上寡妇故作怜态挤出几滴眼泪时,他榻上应和地给那寡妇擦过几点泪的帕子,擦了云乔为他生孩子时疼出的泪。
当年不觉多混账。
一晃数年,抱着不能相认的女儿在怀中,看着那榻上,一如当年生育明珠时那般,脆弱孱怜的云乔。
沈砚却像被数年前的一记重锤,狠狠砸中。
让他步伐踉跄,悔不当初。
却又怕被人看出自个儿情绪面色不对,慌忙垂首,将脑袋垂得极低。
沈砚知道萧璟心思缜密,即便此时云乔生产顾不上旁的,也难保自己若是在看到云乔后神色流露太多异样,会被他看出端倪。
那被沈砚抱在怀里的明珠,一进殿内,便被血腥气吓到。
又看着床榻上,母亲从未有过的样子。
她小脸煞白,竟连哭声都哽住。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娘亲,是死是活。
萧璟就在榻边,回眸看了眼明珠。
招手道:“过来,到你娘亲这来。”
沈砚忙将明珠放下,明珠疾奔往榻边,临到跟前时,小手捂着嘴巴,看着母亲的模样,小小的女娃娃,泪珠啪嗒啪嗒,却又连哭都不敢出声。
萧璟喉头艰难地滚了下,让明珠到自己旁边,伸手拉过明珠的手,放在了云乔手上。
声音沙哑道:“明珠,哭,大声地哭,喊她,喊你娘,哭得越可怜越好,喊的声音却难过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