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结果半年后,他在迪都的赌场重新露面,改了名字,改了口音,连手指都换过,但有个当年服侍他的小姐,认出了他,靠的是他兴奋时,眼睛通红,喜欢咬雪茄的习惯。”
杨露握着钢笔的指节泛白。
她从不是胆小的人,可这一刻,真正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她不是没见过王远东的“货”,却第一次真正对“替罪羊”三个字产生直观恐惧。
那不再是冷冰冰的术语,而是活人,被“加工”成另一副壳,用来顶锅、用来掩埋真相。
这只是听起来,就觉得恐怖到了极点。
“可柳正义这样的人,”杨露咬字轻,“放在金融圈就是半壁江山,真要换掉,得调动多少资源?”
“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换‘人’呢,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没有从事任何违法活动,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呢?”
以柳正义当前的身份地位,几乎去全球任何国家,都是当地的座上宾。
在金融圈内,言出法随也不为过。
无数荣耀和光环加身。
杨露想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和王远东联系上。
还出现在王远东的人线名单里。
李二宝闭目想了几秒,把所有碎线索拼进脑海,才缓缓开口:
“你说的没错。”
“所以换他,是一门大生意,谁掌握了他,就掌握了这些基金的入口,渠道,分配权……更重要的,是大半个国内金融圈的信任。”
“就可以利用这个人,做出很多事情。”
他声音放得极轻:“也许,之前的柳正义不是那么好控制的,触碰到了一些人的利息,才导致今天的局面。”
“当然,这只是我们的额推测。”
杨露陡然抬头。
复制柳正义,意味着什么她太清楚:
用伪装好的“活人拷贝”,继承或操控那位大佬覆盖下的庞大基金网络,让钱流向某个指定的池子,却在法律与监管面前‘形神无缺’。
“真正的柳正义呢?”她问。
李二宝沉默三秒,喉结滚动,像咽下一口血腥:
“在东南亚‘封闭庄园’,或者地下整形实验室。”
“活着,等着被‘精修’,也可能已经死。”
空气仿佛被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