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夜风。
谢涛缓缓转头,眼神中翻涌着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肋骨的剧痛,但挺直的脊背却像一柄宁折不弯的钢刀。
“我不想走。“
这句话轻得几乎要被螺旋桨的轰鸣淹没,却重若千钧地砸在每个人心上,“我留下来,是我的事。你已经救过我们一次,够了。“
李二宝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时,那双眼睛里所有的温情都消失了,只剩下某种令人胆寒的决断。
他看向男人,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队长会意,右手在颈侧做了个简洁的手势。
“啪!“
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谢涛后颈。
这个倔强的男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闷哼,眼中的光芒就骤然熄灭。
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前栽倒,被两名战士稳稳接住,迅速固定在最后一副担架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三秒钟。
“谢涛?!“
疯牛的怒吼被螺旋桨声撕得粉碎。
他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在看到李二宝冰冷的眼神时突然泄了气。
最终,他只是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低声咒骂道:“妈的。。。。。。这就是跟他混的结果。“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个暴躁的汉子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
他拖着受伤的左腿,一瘸一拐地主动走向担架,动作粗鲁地把自己摔进束缚带里,仿佛要用这种方式表达最后的抗议。
赖巴站在原地发抖。他望着谢涛苍白如纸的脸,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我们真的要。。。。。。“
“闭嘴吧你。“
疯牛打断他,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疲惫,“还想活命就老实上去。“
当最后一根缆索绷紧时,四副担架同时升空。
夜风卷起谢涛散落的衣角,让他看起来像一具没有生气的提线木偶。
探照灯的光柱中,细小的血珠从他被简单包扎的伤口渗出,在上升的气流中划出一道道暗红色的轨迹,如同某种诡异的告别仪式。
而在目测直升飞机声控离开后,两架飞机从夜幕中出现。
在飞至山林半空中,舱门打开,六管转轮机枪狂啸,穿甲弹与燃烧弹雨点般倾泻,清洗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