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目前他们掌握的可控核聚变技术并不能达到足够让硅元素聚变燃烧的程度。
因为硅燃烧发生光致蜕变的温度范围在27至35亿开氏度,约230-300千电子伏特。
光致蜕变是硅燃烧的核心过程,通过γ光子将原子核击碎成a粒子(氦原子核),从而形成新的元素。
这一过程发生在晚年恒星核心的极端高温环境中,比如参宿四,如今就正在不断进行着硅聚变燃烧。
而目前华国掌握的可控核聚变技术采用的是真空磁约束方案,可控核聚变反应堆腔室中的温度最高也不过是一亿摄氏度而已。
距离硅燃烧发生光致蜕变的温度范围,还有足足三十倍的差距。
尽管理论上来说磁约束方案也能达到这个温度,但那基本上已经是第三代氦三聚变才能达到的超级高温了。
目前来说,人类能够达到三十亿摄氏度超高温的手段并不多,只有寥寥数种。
比如利用大型强粒子对撞机进行粒子对撞,当两颗粒子碰撞的那一瞬间,对撞机内部足够达到数万亿摄氏度的超级高温。
在cRhpc机构之前的实验中,利用两颗重铅离子进行对撞实验,产生的温度超过了89。8万亿摄氏度的超级高温,刷新了2012年欧洲核子中心Lhc铅离子对撞的5。5万亿摄氏度高温的世界记录。
不过大型强粒子对撞机虽然能够产生远超硅燃烧发生光致蜕变的温度范围,但它并不符合制造量子引力模拟激发设备的要求。
因为大型强粒子对撞机制造的超级高温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只是温度,而不是热量。
温度和热量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是是物体内部粒子平均动能的宏观统计量,需要大量粒子集体行为才能定义。
而单个粒子无论动能多高,都无法直接对应宏观热量输出。
后者是能量转移的过程,需要粒子间的相互作用和能量交换来实现。
例如燃烧反应中化学能转化为热能,或物体间温差导致的热传导。
单个粒子即使具有极高动能(如接近绝对零度时量子效应仍存在),也无法直接产生可观测的热量,必须通过粒子间的能量交换才能形成宏观热效应。
所以大型强粒子对撞机并不符合硅燃烧聚变并产生大量光致蜕变的要求。
而在剩下的手段中,最符合要求的技术便是另一种可控核聚变技术·惯性约束聚变技术了。
其基本原理是利用驱动器提供的能量使靶丸中的核聚变燃料(氘、氚)形成等离子体,在这些等离子体粒子由于自身惯性作用还来不及向四周飞散的极短时间内,通过向心爆聚被压缩到高温、高密度状态,从而发生核聚变反应。
虽然说相对比磁约束技术路线来说,惯性约束聚变技术有着能量转化效率低、稳态运行潜力不足、技术成熟度不够等各种缺点。
但它在向心爆聚那一瞬间产生的超高温超高密状态却是目前的磁约束聚变路线所无法比拟的。
就比如早在上个世纪的米国NIF国家点火装置实验中,内爆过程产生的温度峰值比太阳核心温度高出数十倍,达到了数亿摄氏度。
事实上,这项技术产生的等离子体温度和压力主要用于模拟恒星或核爆炸环境,能够为威力更大的氢弹研究提供不少的技术指导。
当然,如果简单的来说,你可以直接将惯性约束看成一枚极小当量的氢弹爆炸。
尽管持续的时间极短,但它带来的超高温与热量却足以在那狭小的空间内使得内部的硅元素产生燃烧聚变反应,进而诞生极其微弱的引力效应。
很显然,相对比大型强粒子对撞机来说,通过超短脉冲激光实现惯性约束聚变技术更合适这一次的超光速验证实验。
唯一的麻烦就是制造量子引力模拟激发设备需要用到不同国家的技术了。
比如米国的超短脉冲激光技术,日耳曼国的超光滑镜面,华国的小型可控核聚变反应堆等等。
只有将这些东西组合到一起,才能制造出来一台完整的量子引力模拟激发设备。
办公室中,cRhpc机构这边的助理是一位叫做沈雅云的年轻女士,年龄今年也才25岁,但工作能力却很是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