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里激起风雷。
金光客猛一发力。
蛇首片片崩烂,庞大蛇躯已被他整个抡进了龙宫。
留得龙子龙女们齐齐啼哭,乌压压在结界外徘徊不去。
龙宫内。
金光客或说法严和尚散去了金光。
“一别数旬,道长无恙否?”
…………
公审之后。
麻衣城隍抛弃钱塘的流言甚嚣尘上。
黄尾作为“重要人证”,理所当然住进了锦衣城隍署衙所在——轮转寺。
或许是因从风流第二的“黄善均”到厮混市井的“黄毛鬼”又到弃暗投明的“黄大使”,个中经历委实曲折离奇,寺中僧众、兵将常在宴饮或游戏时将他唤去,说说经历、漏漏尾巴来看个稀奇,黄尾也甘之如饴,不敢稍稍怠慢。
直到数天后,无尘怒冲冲上门:
“轮转寺的僧人怎可这般轻佻无状?黄师兄为祖师立下大功,如何视若奇禽异兽频频狎辱?贫僧定要在栖霞阁上告他们一状!”
“误会!都是误会!大师们是看我俗孽深积,特意为我讲经说法,是我愚笨不解佛法高深,但有幸见着佛容、听着佛言,也算沾染些许佛光,下辈子正好修行哩。”黄尾连
忙摆手解释,瞧着无尘面色稍霁,勾着腰碎步近前,小心问,“大师此来,莫非已有进展?”
“已由多方证实,道长的确出海去了。”无尘并未掩饰十三家对黄尾的怀疑,毕竟,“城隍府用间诱杀鬼王”的前辙犹在眼前,“道长实在顽固,莫说在海波茫茫里寻一小小宝印,真如水中捞月,便能捞着,千载岁月已然沧海桑田,旧时的法印哪里治得了今日之阴阳?”
“道长一贯的草莽脾气,我也劝他不得。”黄尾赔着笑,“可是,若真叫他寻回了城隍宝印,恐怕也有麻烦?”
无尘嘴角噙着笑,玩味打量了黄尾几眼,才缓缓说道:“祖师们已有计较,晚些便会传下法旨,提前五日举行就任仪式。”
“妙哉!道长出海是铤而走险,本就时间紧迫。而今一提前,那船便是会飞,也赶不回来。介时,便是取回了法印,城隍之争也木已成舟!”
黄尾连声夸赞,兴致一起,向着栖霞山方向遥遥揖拜。
“恭喜祖师荣登钱塘府君之位。只是……”
他搓着手。
“我那投胎?”
“酬功宜早不宜迟。”无尘笑答,“明日师兄便可褪去此身俗缘。”
“好!好!好!”
他喜不自胜、抓耳挠腮,却又忽而想到什么,神情暗淡一瞬。
“小人厚颜,还有一桩心愿。”
他犹豫着。
“可否劳烦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