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得不见!
新党的领袖,新学的创始人——司空、荆国公王安石。
章惇抵达江宁城的时候,已是元祐元年的二月丙寅(初七)。
江宁知府、端明殿学士王安礼,早早的知道他要来,带着官吏在城门口迎接。
“子厚,别来无恙!”王安礼微笑着迎上前。
“和甫别来无恙!”章惇下马行礼,他和王安礼曾同朝为官数年,自然很熟络。
“介甫相公一向可好?”章惇问道。
“劳子厚挂记,家兄近来一切都好!”王安礼微笑着回答:“近来,甚至爱上了下厨!”
“下厨?”章惇楞了一下,他从不知道,王安石还有这个癖好!
“前些时日,苏子瞻派人从登州送来了许多鱼干,还有一首词……”王安礼解释着:“家兄读了苏子瞻的词,觉得甚妙,看了苏子瞻的食谱后,便也来了兴致……”
“老夫卿发少年狂……”
“竟也开始学着食谱,下起厨来……有时候,还会送些做好的鱼干粥、鱼干烧肉与某等……”
章惇听着,目瞪口呆,但也知道,这就是那位他的恩相做得出来的事情!
王介甫一生行事,从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早在他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特立独行的士大夫。
早年间,就已经有传说——抚州王介甫‘衣臣虏之衣,食犬惫之食’。
每天都是囚首丧面,不修边幅。
根本没有任何个人仪表可言。
无论外人怎么看他,他都一以贯之。
但时间一久,他身边的人就会知道——他之所以那个样子,是因为他每天都在不舍昼夜的读书、写文章、记笔记。
哪怕后来当了宰相,若遇到了重要事情,他也能日夜在朝堂上办公。
连吕惠卿都卷不过他。
而且,这位恩相从不在乎功名利禄,更不计较个人得失。
回忆着往昔,章惇就问着王安礼:“和甫,介甫相公如今何在?”
王安礼笑着道:“听说子厚要来,家兄今日一早就在家中准备了……”
“子厚到了,便知……”
于是,当章惇父子被王安礼带到了半山园下的王安石宅邸时。
章惇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