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安,你弟弟走了多久了?”杨忠嗣沙哑着嗓子问道。
“已经有半月有余了。”
“半个月了。”杨忠嗣呢喃道,“半个月的时间,无论是宁古郡还是山海关,都应该到了吧。”
解安停顿了片刻,漠然道:“大帅,他们不会出兵的。”
杨忠嗣摇了摇头。
解安所说,他何尝不清楚。
宁古郡的那些桓国世家只知道放纵享乐,桓国已亡,他们却仍活在家族往日的辉煌中。
至于山海关的守军。。。。。。他们在名义上仍是桓国军的敌人,如何肯冒着叛国的罪名来营救自己。
自己之所以让解明杀出去求援,无非是想给忠心耿耿的解家三兄弟留一个后而已。
同时也给其他桓国军兄弟一个希望,一个几乎看不到的希望。
扑通——
一道闷响传来,杨忠嗣和解安同时望去。
却是一名守城的士卒忽然栽倒在地,周围的士卒却没有丝毫慌乱,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饿昏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了。
相反,对于桓国军士卒来说,饿到昏迷的时候,反而是最好过的时候。
昏迷了,就不用忍受那蚀骨般的饥饿了。
“再杀一批马吧。”杨忠嗣默默说道。
解安闻言,顿时脸色大变:“大帅,万万不可啊。”
“城中的战马是最后的希望,待到城破之时若是无马,您如何杀出重围,东山再起?”
杨忠嗣摇了摇头,头盔缝隙落下一缕花白的头发。
“我不会走的,杀了吧,它们没有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