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霞激动地“啪”一声重重拍在自己大腿上,震得腿上的肉都颤了颤,眼睛瞪得溜圆:“哎哟!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儿呢!”
她眼珠子骨碌碌飞快地转了几圈,闪烁着精明的算计。
这里面最聪明的就是陶晨那小子了!以后肯定也是他最有机会继承家产!
钱芳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钱霞心里那点小算盘,她门儿清。不过她并不在意,慢悠悠地捋了捋鬓角的碎发,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提点:
“瞧瞧你,这性子急得跟炮仗似的。这孩子啊,要不是个记仇的主儿还好,要是记仇……”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瞟了钱霞一眼。
钱霞被她说得心头一虚,下意识地低下头,指甲用力抠着粗糙的指关节,声音也低了几分:“我……我这不是一着急上火就昏头了嘛。不过他性子软和,待会儿我去小卖部买点零嘴哄哄他,一准儿就没事了。”
钱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没再接话。钱霞对儿子越不好,她再去对陶晨示好,这对比才够鲜明,人情才显得金贵。
显然,钱霞根本没琢磨透钱芳的弯弯绕绕,只觉得表姐出了好主意。
她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手脚麻利地端起桌上的粗瓷碗,殷勤地给钱芳倒了满满一碗水,双手捧过去:
“表姐,还是你脑子转得快,好使!”
钱芳接过碗,象征性地沾了沾唇,就放下了:“行了行了,少拍马屁。我还得去其他几家串串门,通个气儿。”说完,掸了掸衣襟,起身走了。
村里某个角落
陶心紧握着拳头,指节捏得发白,死死盯着弟弟哭红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那个女人……是不是打你了?”
晨晨一直是他们兄弟几个里最沉稳、最能扛事的一个,现在哭得这么惨,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陶晨飞快地左右张望了一圈,确认四周无人,立马扬起小脸,笑嘻嘻道:
“哥,我装的。”
“我才不会为了一个不在乎我的女人掉一滴眼泪。”
陶心紧绷的肩膀骤然一松,长长吁出一口气,但眼神依旧凶狠:“那就好!不然我非得……”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紧握的拳头表明了一切。
“哥,”陶晨打断他,小脸阴沉,“不过我们在这儿,恐怕也待不了几天了。”
陶心一愣:“你是说……她们撑不住,会把咱们送回赵家?”
“不。”陶晨果断摇头,嘴角勾起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冷笑,“她们不会的。”
“?为什么?”陶心不解。
陶晨眯起眼睛,像只洞察一切的小狐狸:“她们一旦确认我们回不去赵家了,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再从我们身上榨出点油水来。好不容易逮到个能发横财的机会,这群吸血鬼,怎么舍得放过?”
他小小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冰冷的阴霾。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我们统统打包,送到陶思华那边去。”
陶心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圆了:“该不会……她们也是他找来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