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话,弟弟可是万万不敢受,”四爷闻言放下茶杯,冲着西南济南的方向拱了拱手,一边恭恭敬敬道,“弟弟如何能同废太子相较?此次侥幸没有办砸差事,全赖皇阿玛英明神武,若没有皇阿玛坐镇山东,就凭弟弟这张脸这点子本事,又哪里能筹募到这些善款?”
“从前弟弟又不是没有筹募过善款,当时真是窘态毕露,这回弟弟不过扯着了皇阿玛的大旗,替皇阿玛跑腿罢了。”
四爷这话说的很是谦虚,大爷听了却笑着摇摇头:“老四,你这就太谦虚了,能在这个时候让皇阿玛肯把大旗给你扯,那也是你的本事。”
可不是嘛。
还不是四爷死乞白赖求着去扯万岁爷的大旗,是万岁爷主动把大旗塞到四爷手里面由着他扯的。
就因为这个,他们这些皇子哪个不心惊、不嘀咕?
万岁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甫一废了太子就开始迫不及待地为老四铺路搭桥了?
八爷人瞧着再沉稳,心里却哪儿有不慌的?这个时候,自然想探探四爷的底。
只是八爷跟四爷一向关系并不亲近,再者又是弟弟,八爷倒是真不方便主动来探四爷的底。
那换做是谁才方便呢?
这不,趁着四爷的生辰,大爷特地绕路从四爷这里走了这么一遭。
“承蒙皇阿玛慈爱,这些年来,为了能让咱们这些兄弟长历练,没少借大旗给咱们扯,如今皇阿玛对咱们兄弟就更加慷慨了,要不然咱们兄弟在山东赈灾也未必能这般顺利展开,”四爷含笑道,“弟弟才从京师回来,不比大哥更了解灾区的情况,赈灾经验也比不上大哥,日后少不得要向大哥取经,还望届时大哥莫嫌烦。”
甭逮着他一个人说嘴。
他不过就是回京师筹募了一次善款,眼瞧着是万岁爷对他的厚爱偏宠,而且偏偏挑在废太子的敏感时候,更有不少人因此琢磨万岁爷是不是有意册立他为新任太子,但是四爷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万岁爷为什么会挑在这个时间点儿对他所谓厚爱?
还不是担心他为了老十三在山东生事,所以才会迫不及待把他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