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避嫌归避嫌,可身体要紧啊。”
“再说了,这宫内可以乘马车的特例是天机殿自古以来的特权,现在您也是正儿八经的副国师了,若先河从你这开始,那以后的国师还要不要这项特权了?”
她明白玉渊的好意,也不愿叫这些人为难,因而返身登上了马车。
一开始,她是屏着息上去的,很怕被刺激到。
她缓缓恢复呼吸,想让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接受那股沉香味,然而鼻息间尽是冷冽干净的木质味,手掌一摸坐垫,才发现车厢内的所有内饰都被换新了。
即便凑近闻,也闻不出什么。
这肯定是裴豫川的授意。
她松了一口,却也心绪更沉,不知再与他见面第一句应该说什么。
十几里的路程于马车而言,不过一刻钟便能到,宋安歌调整好心态,才下了马车,一步一步走进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宫殿——天机殿。
远远的,她便瞧见裴豫川于正厅里抚琴。
琴意悠扬,曲调绵长,听着令人身心放松,并想其一直弹着不要停下来。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曲子。
裴豫川眼皮一抬,也看到了她款步走来,奏琴的手指微微一顿,只是将曲子弹得更慢了些,并未直接停下。
她就站在距离对方五步远的位置,听着他将曲子终结,也不知怎的心中百感交集,很想与人诉诉衷肠。
对上那双幽邃缱绻的眸子,他缓声道:
“你将她神魄打散了?”
她一怔,嘴巴不由自主的回答道:
“开棺时,她的身形就碎成千万片,涌入我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