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歇息的客栈只是中途的一处落脚点,待真正抵达南城,又走了大半天。
越是接近这个地方,宋安歌越是低沉,眉头一直蹙起,不曾放松过。
无数百姓饿得瘦骨嶙峋,要么沿途北上,要么晕死在路边,大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看就是吃不饱饭的样子。
她越看越气,也觉得匪夷所思,这里可是大夏的鱼米之乡,为何还会有这么多逃荒的人。
他们本身就生活在物产富饶的地方,大山大河孕育万物,只要稍微动动手,养活自己甚至一大家子不成问题。
何至于落魄成这样。
她没忍住锤了一下车厢,愤愤道:
“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当地知府知州都是死人么。”
“不是说这里有矿么,这些村民多少也能跟着喝点汤吧!”
“你上次来,这里也是这样么?”
裴豫川拿过她的手,轻轻揉着她发红的手背,沉声道:
“虎豹凶险、财狼奸诈,否则那些村民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只放我一个人回来。”
“这也是我同意仇宴鸩带厂卫的原因。”
他目光幽邃而锋利,凝望着车厢某一处:
“南城藏匿了太多凶险,你绝不可单独行动。”
想来上次的铩羽而归,也给裴豫川心里留下许多不甘与执念。
她回握住对方的大掌,以相贴的掌心,传递彼此坚定的信念,无声鼓励着彼此。
距离抵达南城还有一定时间,裴豫川与她细说南城的大小官员,以及其中复杂纠缠的亲戚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