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天家,他俩正打算离开时,跪在地上好半天的仇宴鸩突然出声道∶
“恭喜二位佳偶天成,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话是吉祥话,可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她和裴豫川是不可能有子嗣的,这件事虽然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但从仇宴鸩嘴里说出这种话,落进宋安歌耳中无异于讽刺。
她顿住,回身细细打量地上的人∶
“公公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恭贺本官,当真心肠不错。”
“不过既然伺候在陛下身侧,还是少些心眼比较好。”
今日若非裴豫川早有准备,而她也与裴豫川心有灵犀,否则还真没那么容易善终,自古帝王多疑心重。
她的把天家对这人的疑虑再加深些。
仇宴鸩一直低着头,飞鱼瀚海的宫服被他抓的起了皱。
说话时头低的更深了∶
“多谢宋大人指点迷津,奴才向来蠢钝,还得是陛下不嫌弃罢了。”
“宋大人慢走。”
宦官特有的尖细嗓音缓缓刮过她的耳膜,引起极为不适的厚腻感。
低眉顺目的样子令宋安歌顿觉无趣,才又对天家行礼离去。
坐到马车上,静默良久的裴豫川突然开口道∶
“离他远些。”
宋安歌知道他说的是谁,满不在乎的抓起裴豫川的手把玩着∶
“吃醋了?他一个去势能对我做什么?”
“他太危险,我怕你。。。。。。”裴豫川说到一半,后半句生生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