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头一次她态度如此强硬的对他。
他怔愣了一息,就像知道她的打算般,就着她的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与天斗,是不知死活,我经历的远比阮阮知道的多得多。”
“这件事,作罢好么?”
裴豫川的目光中旋着浓郁的沉痛,握着她的手微微颤抖,力道柔和又强势。
宋安歌用了好几次力,都没能挣脱,只得蹙眉呛了一句:
“对!我不知死活,不知道你的经历!我只知道事在人为,不去做,怎知是福是祸。”
她毫不退让,见他面色依旧,激动得站起来:
“哪怕是祸,我也愿意面对,不能因为害怕未到来的祸事,就停下可以逆转一切的行动装聋作哑,那不是顺因天命,而是逃避!”
裴豫川听得失了神,她趁机用力挣脱的同时,手中的茶壶也飞出去。
他眼底有转瞬即逝的惊痛:
“。。。。。。逃避?”
“不,我从没想过逃避,我只是。。。。。。”
宋安歌忽地哽住,她突然想起裴豫川去南城防治大地动的事情。。。。。。
如果裴豫川没被她搅合了人生,他也不会被姜齐光针对陷害,不会为了把自己的劫数挪到他身上,主动去南城。
就算灾民没有被尽数救下,却也不会因此害死所有的官兵!
这一切的变故焉知不是逆天命产生的报应?!
就这一瞬间,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去了劝服他的底气。
看着气势猝然颓唐的裴豫川,她突生了想抽自己一巴掌的冲动,都因为她,她怎么能对他说这种话呢?她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