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江疏同语气赞叹,心下复杂,不愧是世家大族,纵使京中只出了谢临安一子,底蕴仍是寻常世家所拍马难及。
端看这些船员,在场者就能想象到,他们的主子——谢临安,该是何等风流人物了,唯独洪小龙此时还不以为然。
直至,谢安踏入吊桥——
海风涌大氅,仙雾萦青衫;
疑是神人降,却为谢家郎。
……
甭管是眼神好的、还是花的,都被这乍然现出的朗姿惊艳住了。
有些人,根本不需要观其容,就会被他自内华出的风仪所震!
谢安,显然就是这类人,饱读诗书的温润、浸淫权势的尊威,糅于他身,成上者高华,兼之今日海上有薄雾,妥妥渲染出遗世绝尘的谪仙氛围感。
“百闻不如一见。”刘浩然发自肺腑这么觉得。
江疏同则觉得,这位昔日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谢家郎,真真是变了!
那时,尚且只是解元郎的谢师,虽风华卓绝,但还没今日这般神姿?
洪小龙都看懵了,如果说其他读书人在他看来都是故作高人一等,那这位、不用故作、瞧着就是合该高人一等!欸、等等……
这些谪仙人转身了,还伸手朝后探去,一抹润润的白芒,就在这时,落于谢师手上,啊呸、是出现在人前,“福泽长公主?”
如果说谢安是谪仙人!那么由仙人牵引而出的明悠,光是站出来,就给人一种傲于人世,高贵无匹之感。
及至两人走下吊桥,谢安才自然而然的松开明悠的手,往后错一步的,由明悠先行,人们愈发觉得,这位带着帷帽、被养于民间的长公主,真真是高贵天成!
明明也没看到脸呢,就总觉得她有绝世之姿!大概是那步步生莲般的优雅步伐,实非寻常女子能走出的风韵吧!
“臣,浙江巡抚江疏同,拜见长公主、见过谢师。”率先发声的江疏同,品级其实在谢安这位户部侍郎之上,但谢安还有国师之尊,乃无品却超品的册封,毕竟人人都得尊其为师。
是以洪小龙这个同为从二品的浙、福督军,也只能跟道:“臣,浙江、福建总督署督军洪小龙,拜见长公主、见过谢师。”
“臣,苏州府知府刘浩然,拜见长公主、拜见谢师!”
“臣,应天府国子监司业李清河,……”一溜的官员、文士,纷纷见来。
还有一些并无官职在身的夫子、老先生等,也都在拜见完明悠后,才纷纷朝谢安拥来,邀请他得空到哪、哪儿讲学。
“诸位、诸位!谢师就算要讲学,也得先来我南州国子监不是?”李清河阻下所有邀约,先把自己的抛出来。
“欸、讲学都是后话,谢师今已入朝为官,当先以政务为重!谢师,不才已在会春园定下席面,为您和长公主接风洗尘,也为请问下岁治倭之策,还请您赏脸移步?”江疏同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