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御街后,晏军士兵们亮起了火把。
明晃晃的一片火海,将长街染得耀如白昼。
沿街的百姓们开窗张望,长街火光流金,万千火把如星河倾落,从南往北,涌向天盛宫,满目生辉。
发生了什么?
无人知晓。
但大家都是平静的,因为这些士兵也很平静,他们目不斜视,不惊不扰,步伐安定。
连玄甲上折射的光都变得令人敢直视,这杀器的凛冽寒芒,现在都似变成了暖光。
皇宫守卫们遥遥看着他们走来,也觉一场大梦。
直到沈冽止步,皇宫守卫们才如梦初醒。
年轻冷漠的将军在坐骑上居高临下地望来,威风凛凛,身后围簇的火光勾勒出他刀削般的轮廓,眉峰似剑,眸若寒星,鼻梁高挺如峰峦,肤色玉白清冷,俊美英锐,气质带着凶张的锋芒,似直逼而来的一把利刃。
那些火光暖得了玄甲,暖不到他。
宫门上忽然出现一排弓箭手。
他们刚出现,尚未拉弓瞄准,晏军射手们的箭矢已迅疾射去。
唰唰唰一片,空中全是箭矢的破风厉啸,射向高墙。
高墙上响起一连片惨叫。
紧跟着是第二波,第三波,箭雨在夜幕上划出密集的粼粼银痕,不管有没有看到人,晏军将先发制人四个字贯彻到底。
上边再无声响。
宫门前的所有守卫僵硬在原地。
不是没有人动,但那人刚转身往里面跑,就被三支不同方向而来的箭矢贯穿前胸。
沈冽微侧眸,看向梁俊。
梁俊颔首,驱马向前,高喝令所有守卫缴械下跪,可留活口。
有人照做,有人不肯。
不肯者,万箭穿心。
沈冽道:“拖下去。”
叶正立即率左右前去,指挥手下将这些守卫的尸体拖走。
武少宁也带兵马出列,开始攻城门。
不远处的京兆府衙门,今夜值守的官员们全被夏昭衣软禁在后衙明堂,由六个壮实高大的女兵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