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多少钱,朕也可以不管。”
“但朕的兵死了,朕没法跟天下臣民交代!”
朱祁钰认真道:“朕虽没亲率大军征战过,但也熟读兵法。”
“征战在外,只有自己人最可靠,在哈密、吐鲁番,你的后方没有补给,靠的只有你手中的三万汉人!”
“他们才是你的根儿,死了一个,你在域外就危险一分。”
“你把他们带走,全须全尾地给朕带回来。”
“明白了吗?”
陈友不停磕头:“老臣明白,老臣明白。”
他有点托大了。
这段时间在讲武堂,他以为也算是苦劳,却不想,皇帝驯他如狗,把他视为爪牙,而非朝臣。
其实,对像他这样的武将来说也是好事,做皇帝的忠犬,总比当朝臣好过得多。
毕竟兵危战凶,他手握兵权,若皇帝猜忌,一道圣旨就会将他诛杀。
朱祁钰眯着眼看他两眼:“你是汉人,非西域之人,自己可知道?”
“老臣从未去过西域,心里只知大明,不知异族!”
陈友担心皇帝怀疑他。
怀疑他就不会让他领兵。
他的封侯之愿也就泡汤了。
可是,若用蒙古人的方式打仗,他不得被文官骂死呀?
朱祁钰看穿他所想,冷笑两声:“哈密虽曾属大明,但只是地图上而已,大明从未实控过。”
“我汉人确实曾经实控西域,但却要追溯到盛唐了,距今已经七百年过去了。”
“此时的西域,非我汉人之西域了。”
“你要明白,你此次征战,是对外征战。”
“都察院不敢乱插嘴,谁敢为异族求情,朕就把他变成异族,让他去哈密,当哈密人的奴隶!”
“人不想当,就去当狗吧。”
朱祁钰语气微缓,又说回来:“你灭国立功,朕自会封你爵位,保你全族世代富贵。”
“但你也要保证,给你的兵世代富贵呀,你的战功是建立在他们身上的,他们都是大明的功臣,不该埋骨他乡!”
“必要的时候,可组建仆从军,令仆从军征战。”
“朕把权力放给你。”
“寇深虽是文官,但也不是迂腐之人,朕会写密旨叮嘱他的,他敢放屁,朕就让他去攻城!”
陈友小鸡啄米般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