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竑瘫软在椅子上:“那、那派老夫来,是虚晃一枪?”
张凤点点头。
王竑回想,他被派出京时,皇帝怒气满面的样子。
仔细想想,皇帝表面越发怒,反而心中无怒,他不说话时,才是真正发怒。
“公度兄,老夫与您,都是陛下的鹰爪走狗,没有第二条路可选的。”
张凤提点他:“后宫七个后妃,全部怀有身孕,咱们没有退路了。”
以前可以说皇帝没儿子,他们未来的富贵,无处寄托。
但现在,皇帝有儿子了。
他们要是还心怀二心,那就是叵测之徒,和他们治国治家之理想抱负不同。
“可陛下并不相信我们呀!”王竑也没得选择,他打死了马顺,倭郡王最讨厌他。
“公度兄,以您的角度看,陛下任何人都不信。”
张凤道:“可换个角度呢,你我是要做那名垂青史的名臣,而非陛下忠犬,不信任未尝不是好事呢。”
王竑以茶代酒,敬张凤一杯:“子仪,你说老夫下一步该怎么办?”
“杀!”
张凤吐出一个字:“把南直隶杀个血流成河!”
王竑瞳孔一缩,旋即苦笑:“那老夫可就再无退路了。”
“公度兄,从您来南直隶开始,就没有退路了,若想着退路,当初就不该来。”
这是实话。
王竑也明白,皇帝想要海船,就算尹家松口,尹家背后的人呢?他们会松口吗?
所以,王竑就得大杀一气,让南直隶恐惧。
“那陈舞阳心有怨气,做事狠辣,不计后果,当用之。”张凤又提点他一句。
王竑站起来,深深一拜。
而陈舞阳,最近在养伤。
王竑来了,反而畏首畏尾,他闲得蛋疼,也不愿意和文官为伍,就住在青。楼里。
范青则在审问那个卖花灯少年。
用了刑,他也不招。
只说自己缺钱,去应天府府尹府内偷东西。
“你和杨府尹到底是什么关系?”
范青审问他:“若本官所料不错,你和杨璇认识。”
“你身上一股海腥味,手上有老茧,不是做活累的吧。”
“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不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