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山公主慢慢站起来,指着门外那棵杏树:“未迁都前,宗室里的孩子,都喜欢本宫家里的杏树。”
“尤其是仁宗皇帝家里的几个孩子,都跑来折杏树玩,吃杏子,玩杏仁,好不快哉。”
“对了,那时太宗皇帝还没立下皇太孙,宣宗皇帝尚未名正言顺,还是个皮猴子。”
“本宫还记得,有一日,他带着个俊俏女子来这府中采摘杏树。”
“当时本宫给那女孩一个手串。”
“却不想,她后来母仪天下,为正宫皇后,如今是太后呀。”
听着老太太叨咕着。
王竑竟觉得头大,早知道就不进来了!
您这嘴里的小女孩,那可是皇太后啊!
皇帝见着也得行礼。
“只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本宫那个手串了。”
含山公主笑了几声,像是沉浸在回忆之中。
由侍女搀扶着,回到了软塌上。
她年少丧夫,守寡几十年,现在她都忘记了尹清到底长什么样子,她记忆里,都是朱家人。
“大人,坐。”
“老婆子就是闲着无聊,说些早些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您执掌中枢,为国治政。”
“自然不愿意听这些妇人家的事,属实正常。”
含山公主笑着说。
我敢不听吗?
这里都没有皇帝什么事!
都是太宗、仁宗、宣宗皇帝的事!
甚至,在老太太嘴里,宣宗皇帝还就是个皮猴子!
我的护身符是皇帝!
您可倒好,拿着护身符的太爷爷,对付我!
您这是耍无赖,不讲武德啊。
“长公主殿下说的往事,老臣连听都不敢听呀。”王竑示弱。
含山公主却眯了眯眼睛,这个人难对付啊。
难怪皇帝派他来。
“殿下,您是皇室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