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后擦眼泪的手,僵在半空,有些陌生地看着朱祁钰:“你、你不能真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吧?”
“朕也是为了她好。”
“她一个女孩子,又不用封王,何必受这般苦楚呀?”
吴太后难以理解:“女孩子富养,养得一身贵气,才能嫁得好,若她一身苦气,以后可如何下嫁呀!”
“皇儿呀,您要为固安的未来着想。”
“固然她现在大逆不道,但毕竟岁数小,是可以教的,哀家亲自教导她,一定教出个好孩子来。”
说到教,朱祁钰忽然目光一闪:“太后,固安这样,是天性如此?还是谁教的呢?”
吴太后一愣:“皇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怀疑,有人教坏了固安?”
“那一定是常德那个坏了心的蛆!”
朱祁钰瞪了她一眼,哪有骂公主是蛆的?
“反正一定是常德!”吴太后咬定了。
“您就没怀疑过别人?”
这种怀疑,是谈允贤无声中透露给他的,胡贵菊也透露这个意思。
而固安也说是常德教的。
但常德和她相处才一个月,她那么恨常德,怎么可能听其挑唆呢?
“皇、皇儿是怀疑唐氏?”吴太后手里的手帕,掉在了地上。
“朕可没说。”
“贵妃嫁给朕这么多年,朕是最了解不过的。”
“她心里是最善的,不可能教坏了固安。”
朱祁钰为她遮掩:“何况,教坏了固安,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固安已经认她为母了,日后是要孝敬她的。”
吴太后瞪圆了眼睛,看了眼伺候的宫人,然后偷偷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意思是,为孩子铺路呢。
朱祁钰挥了挥手,让人都出去,低声道:“谈氏和胡氏都透露出这个意思来。”
吴太后惊讶:“皇儿,你这后宫里,也斗起来了?”
朱祁钰点点头。
也是。
这么多女人,怎么可能消停呢?
何况,还接触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怎么可能不斗呢?
“皇儿是怀疑,有人在栽赃唐氏?”吴太后也是懂宫斗的,虽然她没付诸过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