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人愿意?”
朱祁钰嗤笑两声:“怕什么?怕杨士奇从棺材里面蹦出来,杀了你吗?”
“朕又不是派你们去杀江西官员!”
“怕什么?”
“犁清江西,主要是拆分士族,迁移百姓,填充湖广、两广。”
“江西人多地峡,士绅土地兼并极为严重。”
“若是不及时拆分,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你怎知那些士绅大族,不想被拆分呢?”
“他们就不想独享江西利益吗?”
“那些被嫡脉压榨的士绅庶脉,就不想换个地方称王称霸?”
皇帝是不怕。
但官员害怕,天下舆论操纵在文人的手中。
天下文人出江南,一旦谁去强拆江西,迁居士绅和百姓,必然遭到口诛笔伐,身后名肯定没了,富贵能不能捞到都难说。
所以,这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
“江西籍的官员,带头拆分自己的家。”
“主动把旁支别脉迁去湖广,朕会妥善安置,将文风传到湖广去。”
“再令南孔,拆分出两支来,去湖南、湖北安置。”
“这样一来,江西也宽敞了,湖广也带去了文风,便能迅速繁荣起来。”
朱祁钰盯着朝臣。
还是没人愿意站出来。
奉天殿落针可闻。
终于,有一个人慢慢出班,将笏板恭敬放在地上,磕头道:“微臣愿为陛下分忧!”
马瑾!
“好!”
朱祁钰站起来:“朝野上下,只有你马瑾不畏强权,肯为朕分忧!”
“区区江西,有什么可怕的?”
“马瑾,朕命你为江西督抚,军政大权操于你手。”
“朕再赐你王命符牌,可调动驻扎在龙虎山上的虎豹军。”
“朕赐你天子剑,任何人皆可斩,权宜之权!”
朱祁钰话音一缓:“朕知道,江西不好犁清。”
“但你不必担心,金忠坐镇南昌,没人敢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