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当做恭维话听。
“是啊,朕这些年冷落了功臣啊。”
朱祁钰叹息:“你无数次巡视奴儿干都司,又镇守辽东多年,施带儿的事,是冤枉的。”
施带儿是他嗣子。
“当时,朝中上下,被瓦剌大军吓到了,漠北王被抓,朕匆匆登基,京师一片混乱,旋即瓦剌大军兵围北京城。”
“朕刚刚做皇帝,也没有深查施带儿的事,便听之任之。”
“亦失哈,是朕错了!”
苦熬着、活着,不就等平反昭雪的一天嘛!
亦失哈艰难地跪在地上:“奴婢不敢有怨怼之心,太宗皇帝、宣宗皇帝重用奴婢,已是天恩,奴婢残缺之身,尚且能名垂青史,此皆陛下之恩!”
“求陛下,不要对奴婢这残缺之人说错,陛下乃天下人的君父,乃是天子,不会有错!更不会出错!”
“老奴愿意担错!”
亦失哈艰难磕头,太监想扶他起来,被他拂开,坚持要磕头,礼不能废。
“起来,起来。”朱祁钰有点嫉妒了,为什么永乐朝活下来的老臣,都是这般忠勇之臣?
再看看如今的朝臣,满腔私心,蝇营狗苟。
朕何时才能有这样一批忠臣啊!
“老人家,朕想请你说一说奴儿干都司的情况。”
朱祁钰认真道:“朕跟你说实话,朕想收回奴儿干都司。”
亦失哈吃了一惊:“陛、陛下,您、您说什么?老奴耳朵不灵光,您再说一遍。”
“朕想完成太祖遗愿,收回奴儿干都司!”朱祁钰认真道。
亦失哈眼泪哗哗流,趴在地上,又要行礼。
但他岁数实在太大了。
行动极为不变,朱祁钰赶紧扶起他。
“陛下,请听老奴说。”
亦失哈喘了口粗气:“关于奴儿干都司的情况,实在太多了,一时半会说不完。”
“老奴长话短说,只有两个字,震慑,怀柔!”
“那些土族,畏威而不怀德,要先打他们,把他们打怕了,再在此设卫所,进行管理。”
“然后就是,派流官,慢慢同化,用时间,磨平他们其他痕迹,把他们变成汉人。”
“陛下,一定不能急,阻拦大明收复奴儿干都司的,不是兀良哈,也不是女真人,而是道路!”
“奴儿干都司,是未开发的状态,太宗皇帝曾在松花江上建船厂,试图连通松花江和辽河,方便河运。”
“奈何靡费太多,又没有油水,太宗皇帝也不得不放弃。”
“但是,老奴巡抚奴儿干都司二十多次,深知奴儿干都司是一片值得开发的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