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让你袭爵威宁伯,做威宁后,以后做威国公,如何?”
“王越,朕不希望一次挫折,就打败了你!”
“身残志坚,你这条腿,是为了大明残的,是为了朕残的,朕铭记在心。”
这番话,说得王越嚎啕大哭,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听朕说,不必想那么多。”
朱祁钰扶他起来:“王越,振作起来,你是朕最看重的年轻人!”
王越从宫中出来,太医给他治腿。
他也清楚,能治好的概率不大了。
回到家中,他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眼泪哭干了,便坐在椅子上发呆。
然后,将自己的诗稿,一把火烧了。
“官人,您要干什么啊!”他的正妻孙氏跑进来,跟他抢夺诗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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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出身书香门第,仰慕王越的诗才,经常和他谈诗作赋,夫妻相敬如宾。
“没用了。”王越抢过来,丢进火桶里。
“官人,您只是腿不行了,如何就没用了?陛下如此看重您,您怎么就能一蹶不振呢?”
孙氏抱着他痛哭。
他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站在屋外,看见这一幕,跟着哭泣。
他们记忆中的父亲,意气风发,和祖父、曾祖父一般,都是朝中的中流砥柱。
“正是因为陛下看重,才不要这些华而不实、浮华于表的诗作了。”
王越擦了擦眼泪:“曾经的我,自以为是,如今才知道,这些都是虚的,无甚用途。”
“怎么没用?官人,公公在时,说你诗才可追李杜,如长虹亘天,光焰万丈,为何把自己说得这般不堪呢?”
孙氏想救那些诗作,可掉进火盆里的纸,转眼燃烧成灰烬。
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王越却不看一眼,继续烧。
他烧的是他的过去,过去的他,鲜衣怒马,烈焰繁花。
被关押这一个多月,他看透了,都是空。
烧了,过去了。
未来……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世人异样的眼光。
……
王越烧诗作的消息,传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