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是讲读学士,代管皇子乃是皇命。”李东阳就是不承认。
“你可别吹了,你哪来的侍讲学士呀,你一个国子监监生,最多算伴读,小孩子打架,你告诉家长,明显是你不仗义!”
朱见漭笑道:“不过你后来也够硬气的,我爹罚了我们每人打十杖,你陪着我们一起受罚,当时我们几个觉得你是个爷们。”
“老夫自然是爷们。”李东阳很傲娇。
从那之后,几个皇子跟他关系都不错,包括老大。
朱见漭忽然看着他,切入正题:“那今日呢?你还是当年那个刚正不阿的李东阳吗?”
李东阳也看着他:“何意?”
“我要整饬朝堂,你会阻拦我吗?”朱见漭问他。
李东阳蠕了蠕唇,半晌没说出什么来。
他和老四太熟了。
虽然三十年没见,但只要互相说话,就能猜出对方心意,这是一种难违的默契。
“喝茶,这是你喜欢的贵州茶,我一直记得呢。”
朱见漭给他倒一杯,李东阳刚要行礼谢恩,朱见漭却按住他的手:“今日只有兄弟,没有君臣。”
李东阳点点头,垂下手,端起茶杯。
“太子!”
“叫我的号,或者还是叫我老四。”朱见漭道:“今日只有兄弟,你我,还是少年时的兄弟。”
李东阳叹了口气:“可再也回不去了呀。”
他知道老四没架子,同样这个人是个牛脾气,认准的事情拉不回来,和他很像,所以才成为挚友。
“我想让大明回去,你却拦着不让大明回去,是你回不去了,不是我。”朱见漭道。
李东阳抬眸看他:“老四,你知道大明是怎么发展的吗?”
“你说。”朱见漭洗耳恭听。
“朝堂-资本-百姓,组成了大明发展的道路,大明能飞速发展,资本的功劳最大。”
“这资本,是用几十年孕育出来的。”
“你想让大明回去,资本就没了,谈何发展啊?”
李东阳捧着茶杯,没有喝。
“是朝堂控制资本,还是资本在控制朝堂?”朱见漭问。
“重要吗?”李东阳反问他。
朱见漭也在点头:“重要。”
“老四,不重要的,资本就是一只推手,推着大明往前走。”
“可方向呢?谁在把握?”朱见漭问。
“我,你!”李东阳先指自己,再指朱见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