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缙闹了个大红脸,直接扇自己耳光:“微臣有罪,没惦记着陛下身体,是微臣有罪。”
“滚出去打,在这装什么孝子。”
朱祁钰笑骂道:“朝用啊,朕听说朝中晋党以你为首?”
“微臣绝不敢结党营私!”张缙哪里敢认啊。
“朝用,朕跟你不是外人,你在朕身边伺候八年,朕对你如何你心中知道。”
“朕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朕也清楚。”
朱祁钰道:“朕问你,谁惶惶不安了?”
张缙额头全是汗珠,身体哆嗦,咬着牙道:“中枢不靖,天下臣民皆惶恐不安。”
“你是御史,该说话的。”
“但朕要告诉你,惶惶不安的人,都是心里有鬼的人。”
“只要你张朝用没有惶惶不安,朕这张老脸还能保得住,如果你张朝用也惶惶不安,说明朕看人看走眼了,老脸也就没了。”
“是不是啊,贯道?”
朱祁钰看向韩文。
韩文是财部尚书。
“陛下重用微臣之才,给微臣施展才华之机,若微臣私动公家钱,岂不愧对圣恩?愧对天地?”
韩文重重磕头:“微臣可以起誓,微臣全家绝不会动用公家一分钱,今日不会,未来也不会!请陛下放心!”
他不敢保证九族,但敢保证自己家。
朱祁钰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你是朕启用的财部尚书,也是大明第二任财部尚书,朕信你。”
“贯道。”
“你是张敷华举荐给朕的,朕一直最信任你了。”
“而公实(张敷华)为朕而死,你不能丢了朕、丢了公实的面子啊。”
韩文松了口气:“臣永不负圣恩!”
“亨大回来了吗?”朱祁钰在找林翰。
“臣刚从汴京巡视归来,臣回来了!”
林翰爬到床前:“陛下,臣回来了,臣就在这!臣上了致仕奏疏,明日起就在养心殿里服侍您!”
一边说一边哭:“臣这两年不在京师,没有尽心服侍您,是臣有罪啊!”
“莫哭了。”
朱祁钰笑道:“亨大啊,朕还记得,你爹林元美去世的时候,你才多大呀,你族人却不能容你,让你这块璞玉险些蒙尘。”
“是舒良啊,跟朕提起了你,朕才将你接入宫中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