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漭笑嘻嘻道:“像湖南这点破事,最多算打兔子,还不值得儿子出手。”
“只要中枢不动手,地方见风使舵,就会知道中枢的态度,然后愈演愈烈。”
“他们会认为儿子年老无力,徒有虚名罢了。”
“就让他们再疯狂一点。”
“把事情捅大了。”
“儿子再来个一网打尽!”
“湖南一个省没意思,要打,就把南方所有省份,一网打尽!”
“朝廷不缺官员,更不缺权贵,全杀了,也无妨!”
朱见漭还在笑。
这话别人说,朱祁钰不信,但老四说,他信。
“那朕拭目以待。”
朱祁钰发觉自己凉了很久的热血,重新被点燃了。
“您就吃好喝好,等着看好戏吧。”朱见漭笑得很轻松。
“看伱这自信的样子,可是发现什么好苗子了?”朱祁钰问。
“爹,您这翰林院里,可是卧虎藏龙啊。”
朱见漭也不瞒着:“儿臣在翰林院,发现个改革奇才,叫张璁,他八次进士不中,考上后,一直在翰林院养望,颇有能力。”
“张璁,朕记得。”
朱祁钰点点头:“还有吗?”
“编修蒋冕、经筵讲官贾咏、监察史夏言、东宫讲读毛纪,您觉得这几个人怎么样?”朱见漭笑着问。
“眼光不错。”
朱祁钰笑道:“但这几个,都是有刺儿的,得好好磨砺一番才能大用。”
“爹您眼光最毒辣,儿子也是这样想的。”
朱祁钰轻轻点头:“用人啊,是一门大学问,但你当了三十余年皇帝,这一点不用朕教。”
“但你要记住,用人就信人,你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渺小的,得用朝臣为你治理这个国家,用好他们,就是你的臂助。”
“老四,你能力朕知道,你的心胸朕也不担心。”
“朕担心你会自作聪明,被人抓住这个弱点,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话宴席上其他人不理解。
但朱见漠却凝重地点头:“爹,您放心吧,儿子晓得。”
“无论何时,都要保证头脑清醒。”
朱祁钰又指了指自己的椅子:“这,才是最重要的,保住它,其他的都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