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今日舍了九族性命,也要告诉您!”
王鏊大吼:“刘健!你说!朝中御史都去哪了?是谁派出去的!”
刘健拜伏在地。
“张敷华为何要撞死在台阶之上?”
“他想用自己的命,来告诉您啊!”
“他不敢跟您说!”
“朝野上下都不敢跟您说!”
“因为怕您年纪大了,身体承受不住啊!”
“陛下啊!”
“今日老臣跟您说完,回家便自缢。”
王鏊擦了把眼泪和鼻涕:“您不知道呀,工部的铁路,计划书上每年都在提速,应该每年都要更换火车头。”
“可您去民间看看吧,大多数城市用的还是景泰五十年时候的火车头呢。”
“甚至有的落后地区,用的还是最早期早就应该淘汰的火车头呢!”
“那沥青路,除了官员、侍卫巡查的地方,很多地方都已经年久失修,已经坏了。”
“有的地区该兴修水利了,却没钱动工,有的地区年年修水利,拆了修修了拆,就做无用功,然后官员一路升迁!”
“那些在地方真正做实事、做好事的官员,无人问津,都知道攀附太子,就能升官,不攀附太子老老实实做事没人能看到!”
“这些有御史呈报上来,可没人管啊。”
“老臣想管,可太子不听啊!”
“因为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在培植自己的势力呀,却用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之徒啊!”
“他只看奏疏,谁写的漂亮就提拔谁!”
“他只看站队,谁站在他这边,哪怕是个傻子也要用!”
“他不看政绩啊,也不关注民生啊,只想做他所谓的功业,而那功业,老臣到现在都没看到啊!”
“三年一次京察,可太子为了提拔自己的人,利用京察,排除异己,导致这两次京察,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作用!还产生了党争,朝廷内耗严重啊!”
“陛下呀!”
“老臣为何说要亡国!这就是亡国之象啊!”
“您会说,为何不劝谏呢?”
王鏊哭泣:“老臣劝了,不听啊,夏埙、廖庄为何要上疏请辞,杨一清为何要拿金国做实验?”
“大家都累了!说不动了!”
“陛下,您久居深宫,都不知道了!”
“这天下看似繁花似锦,其实烈火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