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原贞却笑了起来:“白尚书,不要意气用事嘛,你既然还坐在文华殿里,就说明我们还是信任你的。”
于谦脸色微变,好个孙原贞,这是要挑动白圭来反对我?
白圭目光一闪。
姚夔缓缓开口:“汉宗一案,牵涉到陛下,绝不能匆匆而止,这有欲盖弥彰之嫌,容易惹人非议,务必要做到证据确凿,为陛下正名。”
好个姚夔,原来你想咬死我!
于谦立刻看向王复,若王复再咬他一口,这场廷议,他就难以脱身了。
幸好,王复并没开口。
第一次,于谦心慌了。
皇帝在京中时,他很镇定,但皇帝离京,最慌的是他。
因为皇帝要做千古一帝,要用他的兵法、权术、身份,来镇压诸臣。
可是,朝臣眼里,他不是那个文臣魁首了,因为他是邢国公,是武勋的魁首,这样的人,如何能带领大明文官呢?
偏偏一个勋贵,却霸占着首辅的位置,挡了所有文官的道了。
于谦猛然明白。
皇皇帝给他设的圈套,是一层套着一层,他挣脱开一层,就会出现第二层,他根本跳不出皇帝的手掌心。
“首辅大人势大,下官不过区区攀附皇上的污浊之人罢了,如何敢和首辅大人抗衡?是不是啊?邢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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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圭直接把矛头指向于谦,故意挑明于谦的身份,他不是文官,而是邢国公。
于谦转眼就被打脸了。
刚刚代表着文官阶级,抛弃了白圭。
转头,他就被文官阶级抛弃了。
本该和白圭报团取暖的,结果白圭给他致命一击。
“俞尚书,此事你是调查的,证据确凿?”于谦甩锅给俞士悦。
俞士悦最憋屈。
他没靠山,所以在阁部重臣里,备受排挤。
他想撂挑子不干了,皇帝还不同意,他敢走,就会找邪碴,弄死他。
“皆是詹忠供述的。”俞士悦还能甩锅给谁?难道甩锅给耿九畴吗?
“那詹忠何在?”
“此人受不了刑,已经死了。”俞士悦道。
于谦瞳孔一缩,立刻意识到,俞士悦被耿九畴拉拢去了,要坐实白圭的嫌疑。
甚至,耿九畴还买通了李实。
却没想到,孙原贞和姚夔帮白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