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汉拖着一双孙子女过来,扑通就跪倒在赵广渊面前,“家里人都死了,只剩我这拖累的,和这一双孙儿了,活不成了,求王爷给个活路吧。”
推着身前一双年幼的孙子女,“为奴为婢,给一口饱饭就成。”
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和老汉一样衣裳褴褛,脚上连双草鞋都没有。一脸害怕地一左一右扒拉着唯一的亲人,生怕这唯一的亲人再把他们弃了。
村里的里正和村长走过来,生怕他得罪了贵人,强硬地想拉起他,结果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那老汉扑腾着,就是不愿起。
拍着面前略泥泞的地,哭嚎着,“不能不管我们啊,都死了,全死了。地里的粮也给淹了,要讨饭去了,讨饭都走不动道了,可怜我的孙孙……”
哭得在场的人无不心酸,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远远近近地看着。
赵广渊背着手,攥成拳,心头越发地堵。
“不会不管你们的。不会让你们去讨饭的。”魏佐上前安慰。王爷仁慈,除了上工的青壮,附近的村人都可以来坝上吃两顿饭。
县里也设了粥铺。
那老汉不听,“新修的坝啊,才挖的渠,怎么就塌了呢,怎么就承不住水呢。官府不是征了三个月的徭役吗,说是朝廷出了多少多少银子,怎么就成了夺命渠呢……”
“禁声!”里正和村长急忙去拉他,想让他住嘴。
可那老汉不听,还是兀自说着,拍着大腿,哭他的儿子,哭他的家人,祖孙三人抱在一起哭,哭得越发凄惨,让人见之不忍。
赵广渊跳上一处高台,扬声道:“出了纰漏,这事谁都不想看到。朝廷本是一心为民,如今出了事,自会负责到底……”
“朝廷!”
一年轻汉子扔下手里的锄头,愤愤道:“这渠这坝不是朝廷修的吗,修的坝不结实,承不住水,都是糊弄我们百姓的!朝廷要是负责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一番话激得正做活的百姓都纷纷丢下手里的工具,还往赵广渊这边靠近想要个说法。
“安静安静!”张志等人忙挡在赵广渊前面,拔剑试图挡住拥上来的人潮。
“收了剑!”赵广渊喝了句。见张志等人收了刀剑,赵广渊厉目一扫,“朝廷不负责,本王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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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百姓忽然安静了下来。
赵广渊又道:“本王代朝廷向你们承诺,等这处孔闸堵了,水退了,每户可到渚头县领五两抚恤银,家中有亡故的,一人可领十两。即日起,每人一天可领二斤粮,直至地里补种收粮。今年免征地税粮税,房屋有破损的另补五两银帮助重建。”
全场静了一瞬,又忽然暴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谢谢越王,谢越王活命之恩!”
此起彼伏的道谢声,冲得赵广渊眼睛发涩发酸。
交待了几句,便不欲多呆。
转身欲走,见那老汉也拖着两个孙子女去帮忙,帮着扯麻袋,装沙土,便叮嘱魏佐道:“着人看顾着些。”
“明白。”
众人齐心合力,次日渚头县的孔闸就堵住了。现正修被水冲垮的大堤。
户部和工部的官员紧赶慢赶地也到了。随即而来的还有临兆的知府卫筌和渚头县的知县许笏。
“请王爷恕罪,知府大人正好传唤下官到府衙议事,得知县里的情况,下官本打算连夜赶回来,可被水拦住了,恕下官来迟了。”
众人见他推脱罪责,颠倒乾坤,很是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