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应该先看看伊格之子的本事够不够格。”
“他的血脉身份够格,本事倒是无关紧要。”
“锋刃以蜕生姿态重生之后,半数的黄金之民信仰将会归于蛇人族,你这何尝不是一种背叛。”
“我们别无选择,黑斯廷斯,如果你的好徒弟不把自己的小命玩丢,你我也不用舍弃那半数的国民信仰!”
……
“那沃提·伊格就是条虫子,碰上了真正的恶,他比虫子还软。”
“他输了?”
“当然,输得很彻底,我们早该预料到的不是么?一条淫虫本就难当重任。”
“清醒世界的黯影真就那么难缠?”
…
“黄金树……”
“前段日子我看到了一些东西,一些可怕的真相。”
“我想通了,既然伊格之子指望不上,就只能……直接把她献给伊格了,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律法锋刃活下去,蜕生是唯一的选择了。”
“……”
这些是伴随着锋刃前半生的成长阶段的声音。
她或许能听得到,或许听不到。
事实就是,她从来都没有被视为真正的锋刃,在神殿里没有,在神殿外也没有,民众用她来寄托对历代已逝英魂的追忆,黄金一众,则把她当做黄金树的化身容器,容纳无处安放的信仰。
拜恩当然想成为“伊莎·凯尔”那样的传奇锋刃,用剑锋为黄金树效劳。
可她不够强,灵魂与躯壳都不够。
她就是一条可怜虫。
比沃提·伊格还要更加卑微的存在。
她的一生都在追逐锋刃的步伐,试图去够得着人们记忆中锋刃的高度而没能成功,再回过头却发现,她不仅没有当好锋刃,也没能当好琼·拜恩。
连最亲近的老师也准备把她送去阴暗的地底幽嘶,去当众蛇之父的禁脔……
…
现在恰恰却又是她的孱弱,帮助她看清了眼前这漫天的幽邃。
她没有选择跪下,所以幽邃黄金树的意志在融合的最后一步,欠缺了那一丁点儿助力,迟迟未能达到圆满。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律法锋刃?”
钟声般的质问从晦暗的高空降下。
拜恩没有回应。
此刻战场上所有人、所有幽邃造物都在注视着她,包括原先围在她身旁保护她的那些骑士,全都用质问甚至厌恨的眼神在看着她。
“也许我确实不应该把你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