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没办法,只能一蹦一跳地跟在李爱国后头,往火车那儿走。
阎解成躺在木板做的担架上,离开村子的时候,最后瞅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张桂芳,眼角滚下一滴泪,轻轻把头扭开了。
呜呜呜。狂吃,狂吃,狂吃。
通勤列车缓缓驶离张家庄公社,一路奔驰回到了京城前门机务段。
邢段长和段里的领导得知人救回来了,纷纷来到站场上迎接。
邢段长本想狠狠收拾阎解成一顿,可一瞧阎解成躺在担架上,只能冲他摆摆手:“先回去吧,咋处理你,段里还得商量商量。”
阎埠贵请了阎解成在机务段当挑煤工的朋友,把阎解成抬回四合院。他们后头还跟着张大宽。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特别扎眼。
刚走到门口,便碰到了刘海中。
“你这小兔崽子,一眼没瞅见,你就往酒壶里撒尿,今天看我咋收拾你!”
刘海中正揪着刘光福的衣领往院里拽呢,瞧见阎埠贵他们这阵仗,手一下就松开了。
刘光福“呲溜”一下,跑得没影了。
刘海中也顾不上刘光福了,瞅着阎埠贵说:“老阎,咋回事儿?解成咋被揍了?谁这么大胆,敢揍咱大院的人,看我咋收拾他。”
刘海中本来就对阎解成没啥好感,就是不想错过拉拢三大爷的机会。
他寻思着,就放几句狠话,能换来阎家的感激,这买卖划算。
可这次刘海中没如意。
阎埠贵:“老刘,你误会了,解成是我请爱国打的。”
“你请李爱国揍你亲儿子?!”刘海中有点懵,搞不懂阎埠贵啥脑回路。
揍儿子这好事儿,咋能让别人干呢?
刘海中搓搓手,笑着说:“爱国是火车司机,平时忙。老阎,以后再有这好事儿,你喊上我。”
阎埠贵:“……”
阎解成:“……”
刘海中见没捞着好处,这才想起自己也有儿子。
“刘光福,你这小兔崽子躲哪儿去了。”刘海中抽出铜头皮带,满大院找刘光福去了。
机务段的挑煤工把阎解成抬屋里就走了。
张大宽也不磨蹭,冲阎埠贵伸手:“钱!”
跟张金生料想的一样,阎埠贵是个明白人,面对社员的厉害,不敢耍赖。
阎埠贵进屋,撅着屁股从床底下翻出个瓷坛子。
吹掉坛上的灰,从里头抽出条挂了丝的裤衩子。
打开裤衩子,里面裹着一卷票子,面额有大有小,一分的最多。
“一分,两分……三十五块二毛二分……三十五块二毛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