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挖子?哈哈哈——”荆涛不由地大笑,
随后说道:“您可以不喝费事茶,
但您不能喝凉水啊,您毕竟不是毛头小子的火力了。”
耿兴说:“我喝热水的,只不过我宿舍这个饮水机突然坏掉了,又是周六,就没找人修理。”
荆涛一听,二话没说,就给小秦打电话,让小秦到街上买个热水器回来,他特地嘱咐小秦要买台式热水器,不要买那种大的饮水机。
挂断电话,耿兴说道:“你这不是多事吗?本来我可以找他们修的,你给我买了热水器放在屋里,我还怎么找人修?”
荆涛只知道耿兴为人处事不像他表面那么粗粗拉拉的,却没想到他还这么谨慎小心。
“您啊,就别修了,这个坏的就当个摆设,我给您买的这个,小巧玲珑,足够您喝开水的了,就是同时五六个人喝都不成问题。”
耿兴仍然说道:“你快算了吧,我这里很少来人,根本用不着,你就别给自己找事了,这么多人盯着你呐。”
荆涛一怔,从耿兴的话里他听出,耿兴是知道有人举报他的,就说道:“您放心,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这个热水器司机绝不会开发票的,我自己出钱想让老兄冬天喝热水不行吗?哪条规定写着这个违规?”
耿兴苦笑了一下,冲他摆摆手,说道:“好吧好吧,我说不过你。你还是坐下说吧,怪累的。”
荆涛说:“我从进屋到现在你都没让我坐下,这会心疼我累了?”
耿兴笑了,说道:“好了好了,请坐吧。”
荆涛这才坐下,拧开那瓶矿泉水,喝了一口,说道:“休息日也不回去吗?”
耿兴说:“本想回去的,你那个邵冲一早就给我打电话,说要来,结果我等了他一个多小时,一问才知道他的孩子生病去医院了……”
荆涛一怔,问道:“他孩子……什么病?”
“小儿肠胃炎吧,他说没事了,他老婆在医院守着孩子呢。匆匆忙忙跟我说了几句话就溜了。”
荆涛没作声,邵冲跟耿兴说了什么,耿兴不说,他是不能问的,虽然他们三人各自关系都不错,但他们二人毕竟同属另一个系统,如果他们想让他知道,他不问都会跟他说,如果他们不想让他知道,他问反而不合适,不但有损于他的身份,他也做不出来那样的事。
耿兴又说道:“邵冲那小子想整点事,不知他跟你说过没有。”
“您指的是哪方面的事?”
耿兴看了看门口,没有正面答复,而是说道:“这次他差点没中招,很生气,所以就想给这些人点颜色看看,我没有明确答复他,我只是跟他说,凡事必须师出有名。”
耿兴说到这里便停顿下来不说了。
荆涛非常清楚他说邵冲生气的事指的是什么。
见耿兴不再往下说,他便问道:“他说没说具体给点什么‘颜色’吗?”
耿兴说:“以前说过,也跟我提过谈过,我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似乎你也是这个态度,有些人的确欠收拾,有些事也的确令人气愤,如果能就事论事解决事,干嘛要大动干戈,纵观现在,已经很少像过去那样干了。不好的事情只要冒头就去削掉,而对于没有冒头的咱们最好也不主动找事。这也是我说的凡事要师出有名。”
耿兴虽然没有说邵冲想收拾的是哪些人,但荆涛非常清楚代指的是谁。他沉吟了一下说:“我同意您的意见。”
荆涛说的这话并不是敷衍,有一次郑玉德跟他谈起这个问题,也是这个意思。
邵冲急于想整出点动静,加之这些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但荆涛对于耿兴说的“师出有名”这句话并不太在意,邵冲虽然年轻,但他并不鲁莽,更不会意气用事,想必他手里也攥着一些把柄。
荆涛之所以说同意耿兴的意见,其实他是同意郑玉德的意见,当然,他是不能将跟郑玉德的谈话告诉耿兴的,这是纪律,也是官场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