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
对她突然失意下来的眼神感染,缇萦有些关怀地劝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做错事只要善于改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可以做好人的呀。”
“这话谁说得?”
“我娘说的呀。”
缇萦答完很快回神,连忙纠正称呼,“是民女母亲教导的。”
王娡于是听见她积极说起儿时偷摘了邻居的牡丹花做香包,随后被‘痛打’了十下手板,被罚赔礼道歉,亲自种了一株牡丹还回去的趣事。
忍不住发笑,可笑过之后,却是更深的怅然。
眼前的女孩就连哀怨也是清澈明亮的。
眉宇间总是浮现着天真无邪的灵动鲜活,仿佛初春里在晨露中绽放的花蕾,她的眼睛又如同明亮的星星,不知不觉引人深入其中。。。
被保护得很好的宝物。
所以不谙世事,所以待人总存着最纯真的善意,让人不忍心苛责,也不忍心让她伤神半分。
王娡于是转开了话题,“你娘教的很好。”
“你弟弟赵文也很出色。”
那也是个眼神透亮,一看便知是个简单干净的好孩子,王娡其实对那人印象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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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
那家伙只想着不劳而获和无所事事,缇萦想起他满皇宫乱跑,满宫墙地乱摸就觉得丢脸,但太后开口夸了,便也顺着一句,“其实也还好吧,太后娘娘谬赞。”
只是打眼一看就知道夸得不上心,想也知道这姐弟俩在家中时想必是另一种情况的‘姐弟情深’。
王娡又忍俊不禁,正欲多引她说些趣事,殿外慌慌张张来人禀告,说是赵文抱着那只小白虎摔破了衣裳,好在没什么大碍,依旧被送回来了,正在偏殿治伤呢。
担心她牵挂,王娡开口放人,“快去看看伤的如何。”
她此刻没什么力气,不然也要去看看的。
缇萦确实是担心,但不是担心那皮实的蠢弟弟,而是担心她的宝贝白玉,那小东西才多大点哪里经摔,要是摔坏了她非得把赵文揉圆搓扁好好教训一顿。
王娡不曾猜到她这般偏心的心思,只看着她神情严肃地告退,还以为二人姐弟情深,不免有一番感慨。
她与田昐之间或许也曾有过这样温情的时候,只是到底走错了路。
………
长乐宫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王娡捏了捏眉心,刚刚被强行压抑的情绪此刻才安静地浮现上来,把空荡荡的宫殿占据得满满当当。
权欲迷人眼。
她走错了,田昐也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