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抚摸着光滑的琉璃石,思念在这一刻化成了无形的夜风,无处不在一般。
他想见她。
哪怕只是只言片语的书信也好。
椒房殿外。
得知太后与皇帝在椒房殿爆发了争执,卫子夫着急之下略微梳洗后赶到,只看见失魂落魄的太后,甚至不曾注意到她的存在,独自回了长乐宫。
太后那般神情,究竟与陛下说了些什么?
卫子夫不敢擅闯,只能在空荡荡的宫殿外待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才等到从里面出来的刘彻,正欲上前请安,却被对方的眼神制住,不敢靠近。
冰冷又打量。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人不是他所期待的,刘彻耐心欠奉,本来打算直接离开,想起什么停住脚步,“皇后可还记得封后时与朕说过什么?”
封后之时说了什么。。。
“臣妾。。。”
卫子夫记性不差,自然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忽然感到不安,却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臣妾得陛下信任才能执掌凤印,但也自知出身卑微才疏德浅,只盼着能为陛下分忧,和乐后宫,所以厚颜暂居皇后之位,只是。。。。。。”
卫子夫说不出口,但刘彻还记得,“只是举才举贤,若朕有更合适的人选,你情愿退位让贤,必定不会有半分怨言。”
大差不差是这个意思。
这的确是她说过的话,卫子夫无从反驳。
刘彻也不容她反驳,转身离开,只丢下一句,“朕已经找到了天底下最合适的人选。”
天底下最合适。
卫子夫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深刻的不安和恐慌在此刻具象化成了沉甸甸的雾团,压她几乎要瘫倒在地。
陛下要废了她。
。。。。。。。。。。。。
河间
时间的流逝是不知不觉的,自那日从凉亭归来之后缇萦便一直呆在家中未曾再外出,即便是粗线条如赵文,也发现了不对劲。
姐姐以往可都不怎么着家的,这几日怎么比他还要安分,害得他被骂的频率都变得高了起来,一时有些不适应。
眼下又因为溜出去秋游挨了一顿骂,赵文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听训,等转回后院时,耳边似乎还停留着父亲的念叨。
赵文掏了掏耳朵,为避免被母亲再骂一顿,偷偷溜进了缇萦的小院,“姐姐干嘛呢?”
缇萦正蹲在地上招呼自己新得的礼物,突然听见一声呼喊,紧张之下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是谁,不免愤怒,“走路也没声音,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