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守下意识叩首,等回过神来时,君主已经先他一步离开了,只能起身去追,困意也被惊讶和迷茫吓跑了。
“段大人,陛下怎么突然就…”
前日还说不感兴趣,今日就突然变了主意。
甚至有些急切?
张太守不解,段宏却是不安。
那爰怄离开时传了信条,他一时疏忽,被眼前这蠢直的同僚献宝似的交给了陛下,所以陛下变了主意。
那信条写了什么?
爰怄又设了什么诡计,段宏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担忧,因为他知道爰怄的一切举动,最终都只有一个指向对象。
他恨透了皇后,只会报复皇后。
河间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东西……
“爹——”
段宏的思绪被一声不合时宜的呼声打断,只听见高台下由远及近的喊声,带着无知的兴奋。
祖宗!!!
张太守吓了个半死。
刘彻已经先一步到了高台,视野开阔,张太守连忙告罪,刘彻也不计较,只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倒是多看了张珩一眼,看到了对方满身的花瓣,衣裳也划破了几道痕迹,好像从哪里刚刚爬出来的乞儿。
这是张太守的儿子?
刘彻只觉得意外,还有几分有趣。
看向身旁的段宏,“爱卿有何不解?”
“臣只是好奇陛下为何…”
“好奇朕为何来此,还是好奇那爰怄说了什么?”
刘彻语气平淡。
段宏却察觉到危险,“臣不敢——”
失神之中下意识吐露心声,等感觉到不对时,已经暴露无遗,他赶走爰怄的事想来也瞒不住陛下。
只能请罪,“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擅作主张已是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