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总纲,方有三策也。三策一也,令百姓有田可种,可饱食,乃安其心,继而引以礼法,教化黎黍,更要以礼仁之心,定赋税之数,方可使黎黍安家,流民归家也!”
“三策二也,流民之祸,乱国之根也,百姓有田,可富州县,当兴兵平州郡匪患,护商路商旅,州郡安稳,繁华可复,州郡稚子,青壮男丁,当因势利导,劝学修礼,以彰道德,自此,千秋功业方兴与此,有教无类,发展私学,人人明礼,世人向儒,风气岂能不扭转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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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策三也,正儒当扬,伪儒当逐,千里之外,沙凉之地,民风彪悍,不懂礼法,以此为根,遣大儒一员,开蒙沙凉百姓心智,若能使沙凉愚昧之地百姓人人向礼,心中念仁,天下何人为儒礼正统,崇礼尊仁,何人为道貌岸然,沽名钓誉,当一眼而辨也!”
“由此三策,千秋万代,百姓之福,兄何愁不流芳百世,名声万年乎?”
苏凌听着,心中也激荡无比,暗中佩服边章三策,这是着眼于大局,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良策也。
若是真的顺利实施,天下拨乱反正,人人崇礼崇德,大晋当真可期。
可是苏凌也明白,这三策虽好,可现在的大晋,已然是礼崩乐坏,早已到了土崩瓦解的边缘了。。。。。。
看来,所谓《礼化三策》,必然胎死腹中,边章的心血,当是付之东流了。。。。。。
想到这里,苏凌不由的击节赞叹,敬佩无比。
边章诵完这《礼化三策》后,声音又恢复了平静道:“当时三策既成,萧元彻与我立即着手在整个充州实施。那时,萧元彻身体力行,筑百里河渠,引渠灌溉,枯田成活,百姓得以有吃食,我而后定《均赋法》,轻徭薄赋,恢复农桑。半年的努力之下,此第一策,方见成效。。。。。。”
“继而,萧元彻兴兵月余,征伐充州九郡,平九郡匪患,多年废弃的商路得以重新畅通,自此商贾络绎,充州财力渐丰。。。。。。人富了,便要因势利导,广开私学,令百姓受教化,懂礼法,我更撰写《劝学令》,由萧元彻颁行充州各郡,一时之间,充州学风渐浓,百姓之中,适学稚子,青壮男丁,纷纷入塾,凡两年余,充州礼义仁德,深入人心,被大晋传扬,呼为儒礼之州也!”
边章一边说,一边回忆着当年的情形。
往事历历在目,边章忘不了,也不会忘。
苏凌闻言,颇为动容道:“充州有此局面,皆赖前辈。。。。。。真是民之大幸啊!”
边章点了点头道:“当时我与萧元彻眼见充州一片兴旺,踌躇满志,热血昂昂,更觉干劲十足,那时,离我与他定下那《礼化三策》已然过了三年余。。。。。。眼见头两个目标已经有所达成,于是最棘手的问题,便摆在了我与萧元彻的面前。。。。。。”
“真儒正礼与假儒伪礼之辨。。。。。。。最棘手的问题,就是灞南城那个反噬萧元彻的许韶了!。。。。。。”苏凌道。
“不错,现在就剩下他了,若是要将充州如今的成功之道,推行于大晋,揭穿许韶之真面目,势在必行。此时,便是我《礼化三策》第三策施行的时候了!”边章道。
“于是,我亲往见萧元彻,告诉他,我要前往沙凉,拨乱反正,收拢人心,授以礼教仁德之教化,若是功成,北有边章,南有许韶,二者争锋,辨真儒假儒,正礼伪礼之大事可期也!”边章道。
“萧丞相同意了?。。。。。。”苏凌问道。
“一开始,萧元彻并未答复,反而踟蹰犹豫,只说,时机还未到,充州方兴,一切还要靠我边章主持大局。。。。。。我心中着急,知此事不能再拖,便三请萧元彻应允。。。。。。萧元彻这才将心里的话告知于我。。。。。。”
“原来,他不放我离开德尔真正原因,是舍不得我,他说,沙凉苦寒之地,民风野蛮,黎黍愚钝,尚武暴力,若是我边章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如何心安呢?他更说,我与他已然结为兄弟,更发誓同日共死,一旦我在沙凉,有个闪失,他在充州如何独活。。。。。。”边章叹息道。
边章的声音低沉,想来是触动了心底深处,对往昔萧元彻的旧情,缓缓道:“我当时对他,其实也是难舍难离,然而,我知道,这一次返回沙凉,于公是为了沙凉百姓,乃至大晋百姓,于私,不仅仅是为了萧元彻,更是为了我边章,这个真正的边氏一族的族长!。。。。。。”
“当年父亲惨死,族中叔辈夺我家产,吞我田地,迫我让位,气死我母亲,害得我背井离乡,此仇时刻在我心中,从未敢有一丝一毫的忘却,我当年离开沙凉之时,便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必衣锦还乡,夺回我边章失去的一切!而现在,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