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许军师啊,我看周将军呢,内心一直纠结此事。。。。。。若是不弄弄清楚,他定然是心中有个大疙瘩的。。。。。。俗话说得好啊,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不是呢,许军师。。。。。。要不你就勉为其难的,将当年的事情,还有周将军问你的这几个问题说一说吧,苏某呢,也是十分好奇当年究竟是怎么个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权当聊些闲话,如何啊?。。。。。。”
“这。。。。。。这怎么使得。。。。。。苏长史,使不得,使不得啊。。。。。。”许宥之顿时成了苦瓜脸,却还是挤着一丝苦笑,一个劲的朝着苏凌摆手。
苏凌见状,两手一摊道:“许军师觉着为难,难以启齿,这我理解。。。。。。可是呢,周将军偏偏又揪着当年之事不放。。。。。。这我也没有办啊。。。。。。”
苏凌故作为难的沉吟了片刻,遂道:“既然许军师不愿意说,拿我也不好勉强。。。。。。那就不说了,咱们这就走吧。。。。。。”
许宥之闻言,赶紧点点头道:“好好。。。。。咱们这就走。。。。。。那就不打扰周老弟休息了。。。。。。”
说着,许宥之站起身来,朝着苏凌做了个请字。
却见苏凌却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宥之道:“走也可以,不过许军师可得好好想想,我们离开之后,可是要向丞相复命的。。。。。。不知道许军师到时候要跟丞相如何解释呢?。。。。。。”
“我。。。。。他。。。。。我。。。。。。”许宥之瞠目结舌,急得直说外国话,暗骂,苏凌,你到底是哪头儿的啊,话里话外,跟这姓周一起挤兑我啊!。。。。。。
可是许宥之虽然憋气,却是不敢动地方了,只得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沮丧。
许宥之左思右想,看如今这架势,自己不说清楚是不行了,只得苦笑一声,唉声叹气道:“唉。。。。。。也罢!既然苏长史和周老弟都想知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将那件事跟两位交个底吧。。。。。。”
“从何说起呢。。。。。。”许宥之皱着眉头,想了半晌,这才道:“我这两个堂弟啊,我其实知道他们是什么玩意儿。。。。。。没什么大本事,还好吃懒做,更喜欢贪点小财。。。。。。其实,我也颇不喜这两个人,可是没办法啊。。。。。。我许宥之能有今日,我那个叔父,也就是许光斗他们兄弟俩的父亲,对我颇有照拂。。。。。。”
说到这里,许宥之叹了口气道:“宥之自幼父母双亡,举目无亲,只得从故乡南阳郡千里寻亲,去渤海投我叔父,当年我不过跟苏长史那般年岁。。。。。。我叔父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官职,但是也算渤海名士,在渤海虽不能算得上门阀,也可以说有一份家业。。。。。。我便在叔父家中安身了。”
苏凌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许宥之为何祖籍是南阳郡人,却到了渤海。
“我叔父是个好人啊,对我颇为照顾,视如己出。。。。。。他膝下就这两个儿子。。。。。。孪生兄弟许光斗和许光南。。。。。。我婶娘早逝,所以啊,我叔父对我这两个兄弟是颇为的溺爱。。。。。。久而久之呢,就把他们宠坏了,什么好的都学不会,什么坏的,不学就会。。。。。。叔父也没有办法,在我面前提及起来,也是唉声叹气。。。。。。说,许家是指望不上我那两个兄弟了,光耀门楣的事情,只能指望我这个当侄子的了。。。。。。所以,他对我更是亲厚。。。。。。俩兄弟有的,我这个做侄子的也有,甚至比他们的还好,所以,我对我这个叔父可是感情至深啊。。。。。。”
苏凌点头说道:“理解,理解。。。。。。许军师之叔父,不似亲父,胜似亲父啊!”
周昶却是面无表情,静静的听着。
许宥之点点头道:“不错,叔父为了栽培我,就访名师,请大儒先生到家中来,教我和两个堂弟读书。。。。。。可是我这两个堂弟,如何愿意坐下来做学问呢,往往是做做样子,到最后干脆就不去了,所以当时的大儒先生授课之时,也只有我一个人听而已。叔父知道我这两个堂弟是没有什么大用的,就随他们去了。。。。。。”
“我在叔父家中苦读了数年,后来赶上大晋的秋闱,叔父资助我赶考的银钱,我便进了京都龙台城,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萧丞相和沈济舟啊。。。。。。”许宥之说到这里,神情之中满是对往昔的缅怀。
苏凌也听郭白衣和萧元彻提起过,萧元彻在年轻时与沈济舟和许宥之颇有交情,常在一处高谈阔论,纵论天下大势。
许宥之顿了顿又道:“大比之后,我考中了恩科第三十二名,按道理,是不能留在龙台为官的,萧丞相和沈济舟跟我名次相差无几,却是可以留在京师龙台为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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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何呢?”苏凌有些不解道。
“唉。。。。。。苏长史啊,你有所不知啊,我大晋朝若要做官走仕途,只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呢,就是察举,所谓察举,就是各地的太守、郡守或者朝中高官推荐一些德行品格高的人,直接入朝做官,这些人呢,不需要科考的。。。。。。”
“像是徐文若、程公郡、刘子晔他们,都是被察举之后,推举为孝廉,经过几年的观察候补,入朝为官的。。。。。。然而,这是大族人家子弟才能有资格享有的,大晋一朝,之前我便跟苏长史说过,有门阀、皇族、世家,所以,察举孝廉的名额,都被他们牢牢把持着,像我这样的殷实之家都不可能有机会的,何况寒门子弟呢。。。。。。”许宥之说到这里,满眼的无奈和不平。
周昶听着,眼中也不知不觉的人露出了愤愤之色。
他应该是想到了自己,自己也是没有家世背景,才会在渤海处处碰壁,备受排挤。
许宥之叹息了一阵,又道:“想要做官的另一条路,就是这科考啊。。。。。。科考看起来还算公平,其实里面也是乌烟瘴气,多有不公啊。。。。。。大晋端皇帝四年,科考前三甲,两个文盲,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但还是高中三甲,为何呢?人家有家世,人家的亲族在朝中做高官,你能如何?莫说端皇帝一朝,便是接下来的几位先皇,甚至本朝。。。。。。这样的荒唐事也是层出不穷,屡见不鲜了。。。。。。”
苏凌插话道:“既然如此不公,那天下学子为何还要挤破头地赶考呢?不如都不参加了,看看皇室颜面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