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还是那样的老当益壮啊。。。。。。而我郭白衣,未至不惑之年,却已经垂垂老矣了。。。。。。。”郭白衣声音低沉,似自言自语的缓缓的说道。
这一刻,也许是暴雨阻挡了他的视线,他的眼中,自己唤了十余年的大兄,竟有股难以言说的大兄。
或许,大兄还是那个大兄,而我郭白衣,从未真正的了解他罢。
文若,你在灞城,未临前线。。。。。。是对的。。。。。。你的坚持。。。。。。我终于有些明白了。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沉声道:“雨势太大,伞也无用了。。。。。。不如收了罢。。。。。。”
身旁的亲兵闻言,先是一愣,忙道:“祭酒您的身体。。。。。。”
“无妨。。。。。。大兄已经不太需要我了。。。。。。就让我再陪大兄淋一场雨罢。。。。。。或许,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多了。。。。。。”郭白衣的声音很轻,却有着无比的落寞。
“祭酒。。。。。。”
亲兵没有办法,只好默默地收了那把伞,燃弧将伞递给郭白衣。
军前赐伞,这把伞,现在已经属于郭白衣的了。
“我已经不需要了。。。。。。这把伞,你留着吧。。。。。。”郭白衣摆了摆手,然后缓缓转头,再也不看远方雨幕中的千军万马。
“走罢。。。。。。雨还是很冷的。。。。。。”
“喏!。。。。。。”
小车车轮咕碌碌地响起,郭白衣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雨幕之中。
一如,渐渐消失在他耳畔的厮杀和惨叫。。。。。。
世间终将再无什么大兄,有的只是主公和谋臣,如此而已。。。。。。
。。。。。。。。。。。。
周昶愣愣地站在城头之上,看着溃败的守城将士,满心冰冷而刻骨的绝望。
这一刻,他从未有过的绝望。
从萧元彻的大军动了那一刻,他已经知道,天门关再也守不住了。
就算他拼命,所有人都拼命。。。。。。天门关终于还是在他手中拱手相让了。败局,无可逆转,亦无可挽回。
城门之下,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倒下,那是他调教的精兵,他们都是不怕流血和牺牲的热血男儿。
可是死亡,却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为将者,马革裹尸,是自己毕生追求的荣耀。
既然天门关陷落,那便让我的血,洒在自己多年守护的天门关土地上吧!
“锵——”
周昶缓缓的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他明白,他可以不用现在自戕,等到萧元彻的大军到来,自己虽然还是一死,但却还能多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