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点了点头,忽地抬起头看向吕邝,一字一顿道:“可是。。。。。。阿父相信那道士和那叫花子就是采花大盗么?”
吕邝声音一沉道:“这话说得。。。。。。有证人,且他们行为不轨,不是采花大盗,难道还另有他人不成?”
妍儿眉头一蹙,忽地似乎有些讥讽地笑道:“阿父啊。。。。。。您真是这样想的?只是,阿父,这采花大盗到底是谁,又是什么身份。。。。。。怕是女儿知道,阿父您也心知肚明吧。。。。。。”
“这。。。。。。”吕邝一时语塞。
“根本就不是那道士和老叫花子,父亲分明就知道,这采花大盗到底是谁,而那道士和老叫花子是被冤枉的。。。。。。对不对!”妍儿追问道。
“丫头!你怎么如此任性,一点大体都不识呢?这采花大盗在天门关屡屡犯案,惹了轩然大波,整个天门关的百姓都翘首以盼,必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为父管不了许多,既然抓了那道士和老叫花子,那采花大盗就是他们,这件事情不能更改。。。。。。”
吕邝沉声说道,口气不容置疑。
“所以,就为了这所谓的给百姓一个交代,便要屈枉好人,白白的坏了他们的性命么?可是父亲,他们死了,那真正的采花大盗就能收手么?父亲,您可是天门关最大的官,您这样做。。。。。。是不是太荒唐了!”
这样一个女娘,忽地鼓起所有的勇气,神情之中再没有半点的怯弱和退让,大声的质问道。
“你。。。。。。我已经说过了,就是他们,此事已经定案,明日他们就得被砍头,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丫头你。。。。。。”
未等吕邝说完,妍儿已经神情失望,心中愈冷,忽地截过话道:“父亲,您可是说过,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可是您现在做的事情,草菅人命,盘剥百姓。。。。。。父亲啊,您真的已经忘了您当年的诺言和壮志了么?”
“女儿一直认为您是一任清廉勇武的好官,爱民如子,爱兵如子。。。。。。可是您现在却。。。。。。父亲,您越来越让女儿感到陌生了!”
“我是你爹!你是我女儿!我做什么事情,还要问过你么?岂有此理!丫头。。。。。。时辰不早了,赶紧速速回去罢!”吕邝大怒,大声嗔道。
“好。。。。。。好。。。。。。今日父亲对女儿的教诲,女儿永世不忘!父亲,您便在这丹阁内好好地修您的仙。。。。。。女儿恭祝您早日得证大道!”
言罢,那妍儿蓦地起身,转身便走。
吕邝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闪烁,游离不定。
忽地,那妍儿却蓦地停下道:“父亲,女儿还有最后两件事。。。。。。”
“讲!”
“这第一件。。。。。。女儿便是孤独终老,也不会嫁给那个人的!若是父亲还念在妍儿是您的女儿的份上,体恤父女之情,便为女儿和这天门关的百姓最后做一件好事,抓了那个人,将真正的犯法之人,绳之以法!”妍儿一字一顿,声音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和恳求。
“你。。。。。。这件事由不得你做主,为父既然是你的父亲,你这终身大事,自然由为父做主,那个人,你不想嫁也得嫁,由不得你。。。。。。你若是不想天门关再犯那些案子,便安安分分的嫁给他!你有这时间来找我,还不如好好准备一下你的婚事!此事既定,断无更改之理!”
吕邝声音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让步和妥协。
妍儿闻言,缓缓抬头,看向上空的烟雾缭绕,眼中挤满泪水,却惨然一笑道:“好。。。。。妍儿明白了。。。。。。原来这些案子的根源在女儿身上,女儿才是招致那无数女娘和妇人失踪惨死的根源啊。。。。。。”
“你。。。。。。明白就好!。。。。。。”吕邝沉声道。
“呵呵。。。。。。明白。。。。。。只是妍儿明白的。。。。。。真的太晚了。。。。。。”
妍儿忽地声音柔和,清泪盈光,喃喃道:“最后一件事。。。。。。父亲,还有三日便是母亲的忌日。。。。。。您参您的阴阳道,女儿总是要到母亲的灵位前祭奠一番的。。。。。。只是父亲。。。。。。女儿忘了母亲生前最爱吃的点心,是雪花酥呢还是红豆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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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吕邝一怔,这才低低道:“雪。。。。。。不,红豆糕。。。。。。你去买些便是了,这种小事,也来问我?”
“呵呵。。。。。。原来是红豆糕啊。。。。。。女儿记住了。。。。。。”
言罢,那妍儿再不回头,“蹬蹬蹬”地来到楼板前,提了那红灯笼,决绝地走下楼去。
黑暗和着檀香烟雾,将她的背影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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