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醒……
还好。
他伸出去的手收不回来了,五指干脆遮在辛禾雪的眼前。
第一次,他希望司机绕路。
………
寝室灯“啪”地亮起。
辛禾雪的状态不好爬上铺,林鸥飞怕他摔下来,扶着他到自己的床铺躺下。
京市本地的舍友周末回家了,另一个舍友网恋奔现今晚不回来。
宿舍里安静得只有外面渐渐停息的雨声和呼吸。
林鸥飞找到床底下的药箱,又去走廊尽头的饮水间倒了一杯温水,回来却见辛禾雪撑着床头要下床,他将水杯一搁,连着被子一起把辛禾雪放倒了,“去哪里?”
“洗澡……”辛禾雪声音沙哑,笑容轻软,“我身上有酒味,怕把你的床弄臭了。”
林鸥飞眉头皱紧了,他看着眼前经被子捂过后湿润润的脸,意识到辛禾雪此刻的头脑混合了高烧和酒精,不比平时那样聪明,他只能用简洁的语言和他沟通,“没有气味。”
他站在床边,深吸了一口气,俯身低下头来,用自己的额头贴住了辛禾雪的。
“很烫。”
林鸥飞维持着这个姿势,望进那双潮湿的眼睛,“发烧不能洗澡。”
他看见,那双眼睛也朦胧地映出自己的身影,一时怔忡,忘了该做什么反应,回过神来立刻直起身,“先吃药。”
这样说完,确定辛禾雪安分地躺在床上,他端来水杯和退烧药,托起辛禾雪的后脑,让他在一个微微倾斜的角度送服药物。
等他重新躺好,林鸥飞掖严实被角,“可以闭眼睡觉了,其他我会处理。”
辛禾雪烧红的眼睛不适应宿舍的顶灯,只稍稍看了一会儿林鸥飞,就阖起眼皮养神。
林鸥飞拿起他褪去的外套,折叠好收进柜子里,又去拿来了一张小毛巾,装了一盆温水,浸湿的毛巾又拧成半湿润的状态,开始擦拭辛禾雪的额头、脖子、锁骨窝,在触及衬衫的纽扣时,只解开了两颗透气就收回手。
他重复擦拭的流程,不觉得累,只有一种可以被那些人称为幸福的情感在心头涌流。
水盆里的温度凉了,林鸥飞正要去倒,睡熟的辛禾雪翻了个身,他就突然注意到在他的枕头上,自己的发丝和辛禾雪的缠绕在了一起。
林鸥飞的喉咙泛痒,渴望着什么一般开始拘挛。
辛禾雪放在床头桌板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嗡嗡地震动,他看了一眼,伸手挂断了。
真吵。
………
辛禾雪和林鸥飞分的床位并不靠在一起,他睡在林鸥飞对铺的上方。